第19章 犹豫,就会败北(第2/3页)

……

家是肯定是要回的,这次虚惊一场的劫杀,让第五伦不敢再托大,他让第五福驱车原道返回,一路询问沿途亭舍。

临渠乡干道旁的几个亭舍都认识第五伦了,崇敬他的名望,倒是很乐意帮忙。有个脸晒得挺黑的小亭长还自告奋勇,吹嘘他办案多么厉害,已经破获了盗墓贼、略人案、杀人案等多起,自信满满地顺着那马蹄印记搜索杀手。

但走了几里后,马蹄就和往来的足迹车辙混在了一起,那亭长便没辙了。

但在下一个亭,第五伦还是有了收获。

“此人是午后来的,说是京尉郡茂陵人,在亭中讨口水喝,我还看过他的验传,名叫……游君。”

游君?第五伦皱着眉看亭长递过来的记录,弓梢上明明刻的是“万”,那刺客用的怕是假名吧,新朝的验传就像介绍信,很容易伪造。

但又听亭卒说,那人确实有茂陵口音,籍贯应该是真的,但茂陵人口比他们长陵还多,找起来也是大海捞针啊。

再往后的亭,连这点线索都无法提供,第五伦只好回了家里,将此事告知第五霸。

“谁,谁敢雇凶来杀我孙儿!老夫先去要了他狗命!”

第五霸当场就暴怒了,下意识想到与自家有过节的第一、第七两氏,骂骂咧咧就要去找麻烦,被第五伦好歹劝下。

“大父,现在我家没有证据,只能靠猜测。也不必急切,先派几个徒附,顺着大道一路问下去,直到茂陵,先找找线索。”

至于能不能找到,天晓得。

经过这一趟折腾,第五伦却还得重新上路前往长平馆。每件事都有两面,在得到第六、第八归心,第四氏示好的同时,他家也与第一、第七结了梁子。那位邛成侯王元算大人物,就更不能无故得罪了。

但吃一堑长一智,第五伦这次带上了两个武艺尚可的徒附,还在车上放了远射武器。

“大父。”

第五伦出门时回首道:“从后日起,我不仅会继续学刀,还要好好学射!”

……

九月初九这天,在县城过了一夜的第五伦起了大早,先去郡府交了拜帖,想拜会大尹张湛,为辞不就职来“谢罪”。

这个时代的人情礼节比后世更重,细节不可忽视。

只可惜,他被郡府小吏告知,张湛昨日接到朝廷传唤,去京师常安了。

那没办法,只能改天再来。不过,第五伦也不用担心张湛因他的推辞恼怒了,因为“两辞郡县辟除”的事,早就在县城里传开。

这可不是第五伦让人散播的,或是郡尹允许手下人传出,这说明,对方并不视之为耻辱,反而乐见其传,自己运气好,遇上了一位好郡尹啊。

朝食刚过,时间还早,第五伦想起上次景丹说起他家住处,便去往城东里,想打声招呼。

城中的里一如乡下,亦有墙垣、里门,只是更规整和小巧些,房子不会建得东一舍西一屋,毕竟城中地价也贵,这长陵……长平县也算首都圈旁边的二线城市。

第五伦才到城东里的里门,就遇上一辆马车从里面驶出。车前是两匹白马,车上跪坐一人,三十多岁,面白短须,穿着一身常服,头戴小冠。

第五伦一开始没认出来,直到两车错毂时,对面才咦了一声:“伯鱼?”

再一看,原来就是景丹,他今天换下了官府和缁布冠,第五伦竟没认出,连忙告罪。

景丹也不以为忤,反而因第五伦应诺来找他十分高兴,再一相询,景丹拊掌而笑,从怀中抽出那做工精细,字迹工整的木帖来。

“巧了,我今日也得了邛成侯相邀,要去长平馆赴宴,伯鱼正好与我同行作伴。”

他又点着第五伦笑道:“邛成侯家的重阳宴,可是郡中豪右名士云集的盛会,伯鱼能得他邀约,说明你的名声,已为闾右侧目啊。是该去看看,说不定,还能得一桩好姻缘!”

第五伦连道不敢,在景丹的盛情邀请下,与他同车而行。

景丹特地回头看了眼第五伦的马车,车上有盖,但没有过多装饰。虽是两马驾辕,亦是两匹牡马,但毛色却不一样,一为骊马,色黑,一为騧(guā)马,嘴黑而毛黄。

他心知第五伦家虽是里豪,但不算富庶,又在义仓等事上投入甚多,本就没几匹马,同一毛色的牡马应该凑不出来。即便是驽马,价格也要好几千甚至上万钱,如今钱贱后就更贵了。

景丹好心提醒:“伯鱼,是否要我在城中借一匹骊马,给你凑个钧辕?”

钧辕就是两马同花色,第五伦一愣,明白他的意思,问道:“若不钧辕赴宴,算失礼么?”

“也不算……只是,如今风气奢靡,加上侯府门槛高,赴宴者都是钧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