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第2/5页)

如果不是他的力气很大,大得几乎在钳着她的脚踝,桑洱都要以为他只是在和她闲话家常。

桑洱欲哭无泪,从喉间细弱地憋出了一个字:“麻……腿,麻。”

尉迟兰廷:“…………”

通过她的反应,他似乎明白了是怎么回事,反问:“腿压麻了?”

他似乎知道自己不是居心不良了!桑洱忙不迭地颔首,忽然感觉到脚心一麻,不知尉迟兰廷摁了她什么穴位,一下不止,还在不断刺激。

酸爽的感觉难以言喻,桑洱的泪花一下子就涌了出来,还以为尉迟兰廷在报复自己,使劲地扑腾了两下。

谁知一踢,她就发现小腿的麻意已经散了。

反倒是因为这几下挣扎,宽松的裤管滑了下来。

这房间的尼姑袍毕竟不是度身定制,裤管长了可以挽挽,宽了就真的没办法了。

灰色的裤管一层叠一层,堆在了她的腿根处。

粗糙暗淡的棉,映衬得底下那片不见阳光的肌肤如绸缎般细嫩,仿佛一掐,就会出水。

尉迟兰廷的目光在那上面定了一定,慢慢松开了手。

黑暗里,桑洱只感觉到了自己的腿一凉,一获得了自由,她赶紧坐了起来,将裤子拉回了原处,就打算爬下床。

可在这时,尉迟兰廷却忽然按住了她的肩膀:“嘘。”

桑洱一停。

丑时末,深山佛寺,幽寂西厢。黑夜里最安静的时刻,空气中,却响起了沉闷的摩挲声。在噼里啪啦的雨声遮盖下,分不清方向几何。

一种毛骨悚然的直觉窜上了心头,桑洱坐直身子,环顾四周。

银电闪烁,窗纸上,黑影直摇,不知是鬼影还是树叶。

“轰隆——”

闷雷炸响。几乎是同一时间,桑洱听见了咔嚓的破板声,瞳孔猛缩,一只腐烂发蓝,尸斑片片,指甲尖长的手,从床前的木板下钻出!

她能看见这一连串的动作,但没有经过训练,身体的反应速度,完全跟不上视觉。

好在,在千钧一发之际,她的腰被一只手勒住了,往后一拽。

那只本来要贯穿她心脏的尸手,指甲捞了个空,最后抓住了她的脚踝。

桑洱瞪大了眼,惊惧的叫声发不出来,在五脏六腑间冲撞。

草草草,居然是僵尸!

这只尸手的触感冰冷而僵硬,仿佛刚从湿冷的地狱爬出一样,一收紧,想将她拖进地底。

好在,这时,一道柔软的黑影卷住了这僵尸的脖子。“啪”的一声,空中弹出裂响,邪祟头身分离,尸手松开,落了地。

就这么一小会儿的功夫,桑洱的脚踝已被印下了一个可怖的淤紫掌印。

这个世界的僵尸,不是那种全身僵硬、只能一跳一跳地前进的活死人。人死身腐,力大无穷,尖爪利齿,身有尸毒,见血则更加疯狂。更像是电影里的丧尸。

桑洱惊魂未定地低头,忽然看见了尉迟兰廷横在她腰前的右手,出现了一道血痕。

溢出的是乌色的血。

这是中了尸毒的表现。

是刚才捞她回来的时候被划伤的吗?

尉迟兰廷的眼中闪过了一丝冷色,抓起了她,离开了那张床,同时,反手就是一甩。

薄薄的门扇啪地拍飞,将外头几个黑影也打得横飞而出。月光一出,桑洱才发现,这间屋子的前院,竟已被密密麻麻、破土而出的僵尸包围了。

暴雨如注,它们腐烂的脸里吊着晃动的眼球,张大血盆大口,朝这边扑来!

这个数量……怎么可能?!

刚才在换尼姑袍的时候,桑洱悄悄查看过衣柜的位置,和她的房间一样,也有驱邪符。

即使清静寺底下那片乱葬岗的邪祟全爬出来,也断不可能无视别的活人,如同被指挥着一样,一致地朝着这里聚拢而来!

总不会又是她的体质在引邪吧?

系统:“如果你指的是刚才那具僵尸无视了男主、却来袭击你,那我会说,是的。如果你指的是你们被那么多僵尸包抄,那答案是否定的。你的吸引力还没强到这个地步。原文的你不在这里,同样的剧情依然在上演。”

桑洱:“……谢谢你详细的解答!”

若想从这里突围,最好的办法大概是御剑,毕竟僵尸是不会飞的。

想到这里,桑洱猛地反应过来,她好像从没细想过一件事——在原文设定里,尉迟兰廷的修为受到了尉迟邕的忌惮。

但是,来到尉迟家那么久,桑洱从来没有见过他佩剑在身。

在他房间里,她倒是见过剑。

可是,那剑身的长短,更像是十岁出头、初启蒙的孩子才会用的。给人的感觉是,尉迟兰廷以前用过,后来又弃了。

对修士而言,当剑修是最易大成、能走得最长远的康庄大道。

尉迟兰廷是不想修剑,还是有什么隐情,所以才半途而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