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第2/3页)

虞翎慢慢缓过神来,他没再说什么,沉默去扶她,她好似才想明白他的话,跌在他怀里,把他扑到地上,这些天的委屈都爆发出来,双臂搂住他的脖颈抽抽噎噎道:“我以为姐夫讨厌我了。”

谢沉珣手里的灯笼滚在地上,寂静院子四周只有她哽哽咽咽的声音,她的胸口紧压在他硬实胸膛,曼妙身段时刻在提醒着她是快要出嫁女子,不该让她和别的男子如此亲近。

但她要是再哭下去,又该犯病。

谢沉珣慢慢抬起手,宽大手掌按在她纤细脖颈处,抚摸她的脑袋,擦干她的眼泪,道:“乖姑娘,没有讨厌你。”

“姐姐不在,我只有姐夫一个亲人,”她身子哭得哪里都在颤,“你不要凶我。”

少女身体的芬芳像从禁忌果实里散发出来的,微弱啜泣声娇媚,谢沉珣顿了顿,慢慢安抚她。

这里是她姐姐住过的地方,她是她姐姐最疼爱的妹妹。

今天晚上又黑又冷,虞翎抽噎许久才缓过这阵气,地上凉,屋子里又全都是灰尘,对她身体不好,谢沉珣沉默背她出去,锁了她姐姐的院子。

她对他的依赖却仿佛比以前要加深了许多,明明声音里还带着淡淡哭腔,都要在他耳边一直不停地喊着姐夫,就仿佛他这些天所允许她的疏远,都只是在培养她进一步的亲近般。

“我那天手好疼,”她委屈说,“真的好疼,涂了好久药膏才消下去。”

谢沉珣不做声,良久后才道:“疼了要说,不说谁也不知道。”

虞翎埋头在他肩膀,话里话外都是自己受了大委屈,但她神色偏淡,只闭着眸。

虞翎回去得有些晚了,陆嬷嬷看天色,心里有些不安,连忙让丫鬟出去找她。

丫鬟去寻她时,见她一个人坐在亭子里抹眼泪,虞翎刚刚离开账房时她就说过是去找姐姐,寻到她的丫鬟还以为她是寂寞想姐姐了,只连忙让她回去,晚上天凉。

丫鬟没看到暗处的男人,也没发现虞翎眸色的淡。

……

虞翎和谢沉珣闹别扭的事知道的人并不多,能同时见到他们两个人的下人本来就少,连经常呆在虞翎身边的四姑娘,都只是隐约察觉得到他们有哪里不对劲。

秋日黄叶纷纷落,谢四又来虞翎这里讨清闲,坐在红木圆桌边,边吃着糕点边问:“翎姐姐,昨天兄长走得早,有去跟你说什么吗?我跟他说有人欺负你。”

虞翎正在算账的手顿了顿,她摇头无奈笑道:“没人欺负我,我只是想我姐姐了。”

四姑娘最知道想亲人的感受,手里还拿着半块枣泥糕,失落道:“我也想父亲母亲了。”

虞翎轻轻一叹,给谢四倒了杯茶,她并不想利用谢四,谢沉珣那性子迟早会来找她,但她没那么多时间耗下去,再过半月皇贵妃就要带她去秋猎,谢沉珣也该是随行的。

陆嬷嬷拂开珠帘走进来道:“二公子来了。”

虞翎点头合上账簿,知道昨晚管事没拿她的话当耳边风,谢四疑惑:“二哥怎么会过来?”

谢二和谢四是同胞兄妹,都是继室膝下,只谢沉珣是元配所出,虞翎摸摸她的头道:“我找二公子有些事,四姑娘先在屋里歇着,若是累了,就去我床上睡一会儿。”

她抱上账簿本子拂帘去正厅,才拐出去,就看到谢二坐在主位指指点点,说茶太热了。

他一直不太喜欢虞翎,虞翎问过谢氏原因,谢氏说他就是这性子,谁也不喜欢。

虞翎摆手让被他刁难的丫鬟退下,侯府丫鬟似乎都知道他脾气不太好,得了虞翎手势就退出去。

面前小胖墩白白胖胖,一脸嫌弃道:“倒杯茶都倒不好,也不知道怎么教的。”

虞翎也不跟他计较,只在一旁坐下,道:“二公子支的银钱用去做什么?”

谢二理直气壮道:“姑母说过许我支银子,你找我做什么?况且不过才一百两,你难道是想找我麻烦?小心我告诉兄长去,让你天天哭鼻子。”

虞翎微微抬眸看他,算是明白他听过她和谢沉珣有过间隙,只笑道:“我本不想找姐夫,二公子既然愿意去,这自然是最好的,正好我向姑母讨过一幅字,能放一起对对二公子手里的是不是她所写。”

他脸色变了变,怒气冲冲的话到嘴边,看她笑得不在乎,又不得不咽回去,小小少年郁闷压脾气道:“你想要什么?”

“二公子告诉我你做什么就行了,”虞翎指了指怀里账簿,“万一姐夫哪天查起来,我要对得上账,姑母字迹骗不过姐夫,他看了只会生气。”

谢二一脸不情不愿,又怕她真的去和谢沉珣说,纠结好一会儿后,才勉强道:“不过是借朋友投点小生意。”

朝中律令规定不许四品以上官员从商,但若是其他无官职在身的子弟,倒暂不用理会这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