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第2/3页)

姜大人膝下几个孩子,姜锦誉最不爱学东西,年级小被宠坏,他能带姜锦誉来,就是做好了打算,只看冯管家一眼,冷脸把满头是血的姜锦誉带走。

姜锦誉被单独关在柴房,跌跌撞撞站不稳,被人一推把头撞破了,又流了一头的血,之后又被人喂下几大碗药,莫名其妙没了身体冲动,他还不知道那药是什么,只没放心上,狼狈一番后还有些心惊胆战,不吃不喝大半天,又冷又饿。

最后被他爹捞走时一阵委屈,被他爹给冷冷压下去,连问起他喝什么药,他和虞翎情况如何也不说,自己心里憋着气。

虞翎有个准四皇子妃身份非同于旁人,事情闹不大,但姜大人威严告诉姜锦誉,日后若有谁问起,不能提半句跟姜府有关,要连累府中,他们要丢半条命。

姜锦誉自是没敢和自己家里人说,只回去后着凉大病一场,请来的大夫也不知他喝了什么,只说他身体偏寒,一定要多养,至于额头上留的那个疤,反倒被娘心疼得不行。

姜大人则回府匆匆换身衣服,进宫领了监督巡视之职,面见皇贵妃。

永和宫一如既往一派安宁,丽妃失子,虽还是得宠,但她在皇贵妃面前已经不如从前气势盛。

皇贵妃禁足解了,慵懒刚醒,倚在美人榻上,她提拔姜大人当左右手,是要他为自己办事,察觉到哪里有异样,都需得跟她说一声。

姜大人只跪在地上,说有要事要禀报,望娘娘避退左右。

皇贵妃摆了摆手,让伺候宫女都退下去,道:“说吧,什么事?”

姜大人面有恭敬道:“禀娘娘,犬子曾得罪过虞姑娘,臣不愿激起姜家与侯府怨气,今日特地与犬子去侯府向虞姑娘致歉,没想到撞见虞家姑娘与男子勾结有私情,特来告知娘娘。”

皇贵妃眉目懒惰之意骤然消散,姜大人还以为她是听进去自己的话,只把姜家摘出去,又道:“臣犬子得罪虞姑娘,怕与侯府结仇,特地前去侯府赔罪,久闻虞家姑娘回府不常出门,与侯府侯爷交情甚笃,亲密无间,臣见他们相处,不似寻常普通人,心中起疑,让犬子前去试探,没想到真试出些东西。”

皇贵妃修长手指敲着自己手背,听他言语。

“侯府关押犬子,伤及身体,臣废了些功夫才带他出侯府,问起犬子发生什么事情,他怕得什么都不愿说,府中下人亦有晦涩之色,该是犬子看见了什么虞姑娘和别人私情,被侯爷威胁了。”

他只字未提自己所为,知道侯府不会传出今天的事,但皇贵妃宠爱四皇子,定会派人查证,只消看看这位准四皇子妃是否仍为处子之身,一切皆不是大事,不管那个男人是不是谢沉珣,为宫里和侯府面子着想,退亲只会寻个别的理由。

皇贵妃慢慢从美人榻上起身来,狠狠给他一个巴掌,道:“蠢货!谁准你动她?”

姜大人脸都被打歪了,他敏锐察觉到皇贵妃的怒气,早有准备,迅速低头道:“非臣所为,只望娘娘替四皇子着想,一切三思。”

“够了,”皇贵妃怒火冲天,踹他一脚,“钦天监之言你不听,本宫的话你也不听,看来是吃了熊心豹子胆,哪天要是有了心思,是不是还想要造反?”

这不是能随便说的,姜大人连忙磕头道娘娘恕罪。

“虞翎是本宫为四皇子挑的,姜大人敢在本宫的事上指手画脚,看来姜婵日后也别再留在四皇子身边,”皇贵妃扶着额头慢慢坐到一旁圆凳上,冷冷道,“本宫瞧你近些时日是越发有主见,以后难不成还想挑唆四皇子违背本宫命令?”

姜大人想过皇贵妃会说他越规,万没想到她是这种反应,心下危机感陡然四起,当机立断,认错道:“是臣妄自非议虞家姑娘,非亲眼所见,愿领罚。”

“自行下去领罚五十大板,”皇贵妃冷声开口,“若真让本宫查出你姜家做过什么,本宫让你们吃不了兜着走。”

天气尚寒,被打五十大板,得伤筋动骨大半个月,被外人知道,便是他惹怒了皇贵妃失宠,有的是人想要往皇贵妃手上投诚。

姜大人心中陡然升起不好预感,他不是受不得这五十大板,但皇贵妃没有丝毫惩治虞翎之意,这就是偏袒。

但他没敢多说什么,只低着头,领了罚。

姜大人敢插手这件事,就是知道皇贵妃眼里容不了沙子,照他设想,皇贵妃会怒一顿,冷静下来后想法子四皇子婚事。

可他在皇宫没讨到好处,回来时疼得都快晕过去,弓着腰刚被小厮扶着进府,就听到府里有人来禀说皇贵妃赏了东西去给侯府虞翎。

他心里直觉不对劲,多年来养成的机敏让他立即派人送厚礼前去侯府,吩咐说是早上贸然离府的赔罪,皇贵妃这是要保虞翎,那他今日所做,就是打了她的脸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