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第5/6页)

荣妃讪讪的闭了嘴,在座众人又一次打量起这位宸妃娘娘来,原来只知道这位娘娘生了张好皮子,姿容绝色、艳冠后宫。

这会才知道当真是个厉害的,仗着有万岁爷宠着,就连有子的主位妃子都不放在眼里,一时有拈酸吃醋的,赶紧闭紧了嘴巴,生怕那股子酸味冒出来,平白遭人埋汰。

沈娆扫了在场众人一眼,心道,这样也好,省了她多费口舌,说真的,今日这宴席若不是惠妃摆下的,她连来都不会来。

只是既然养了太子,不管是为自己,还是身为人母的责任,她都不能和惠妃起嫌隙,从而造成太子和大阿哥之间的裂隙。

即使这裂隙是注定的,那至少不能因自己而起。

沈娆坐够了个不算失礼的时间,便客气地跟惠妃告辞了,临行前还应了宜妃打叶子牌的约。

“主子,可是心里不舒服?”满方一路扶着沈娆往回走,轻声问道。

沈娆不解地问道:“有什么可不舒服的?”

满方吞吞吐吐:“就是……这不是您册封后第一回 见着诸位娘娘吗?奴才怕您心里难受……万岁爷这些日子都没动过绿头牌,她们不过是空摆着看罢了。”

沈娆轻笑一声,这奴才想哪儿去了,她只是单纯地被吵得头疼罢了,于是出言打趣道:“你小子,本宫回去可得跟梁公公说一声,你呀,且出不了师呢。”

“哎呦,娘娘您可别呀,奴才哪句话说错了?自打您进了咱们干清宫的门儿,万岁爷哪日没回来歇着呀……”

沈娆不等他说完,打断道:“你还真想叫梁公公罚你?万岁爷的事儿也是咱们能置喙的?”

满方讪讪一笑:“嘿,您跟咱们可不一样,再说,奴才这不是怕您吃心了,自个儿不好受吗?”

沈娆摇头道:“没什么不一样的,也没什么好吃心的,别想多了。”

她觉得这满方今日说的话都有点不可思议了,这后宫里这么些女人,是没见着面,就能忘记的吗?

康熙的确是个极有魅力的男人,他容貌俊朗、气度雍容又并非华而不实,反而学识渊博,又有着掌控天下的野心和实力,御极宇内的帝王之尊给他整个人都镀上了一层名为权力的光辉,这让他看起来是那么的遥不可及、高不可攀,可也正是这种距离感,又极大地加剧了他的个人魅力,让人不由自主地想臣服在他的脚边。

沈娆有时候会觉得,他不是满足了自己对于男人的全部幻想,而是重新界定了她对男人幻想的边界。

任何一个心性正常的女人,和他相处后都会爱上他,可任何一个头脑清楚的女人,都明白自己不该爱上他。

沈娆对自己的头脑这点自信还是有的,它虽然不够聪明,但也绝对不至于糊涂,那一位就如同天上的月亮,可以远望、可以欢喜,但若起了痴心妄想,妄图占有,那便只能是竹篮打水一场空了。

“今日不用做功课,咱们去瞧瞧太子和四阿哥吧。”沈娆瞧着天色也快到上书房下课的时间了,有些兴奋提议道。

如果说放假就是快乐的话,那么在自己放假的时候看他人上学,就是双倍的快乐。

自打跟着康熙读书练字以来,沈娆就格外珍惜自己生命里,那些不用抄一百二十遍的时光。

满方瞧着这位祖宗,压根没往心里去的样子,悄悄跟在后面苦了脸,有些不死心道:“主子,您真没往心里去吧?”

沈娆简直莫名其妙,瞥了他一眼道:“满方,你今儿是怎么了?本宫是今日才知道有荣妃、惠妃他们的吗?就算之前没见过,那大阿哥、三阿哥也不是从石头缝里蹦出来的呀,再说,那天天在我眼前晃的太子、四阿哥,那也不是我生的呀?德嫔肚子里那个不日也要生了,到时候本宫还得备一份贺礼过去,你今儿喋喋不休地说这些,是干什么呢?”

满方叹了口气,他也是头一回见一向温柔的沈娆这般疾言厉色,当即不敢再说。

只在心里默默吐槽,其实奴才今儿早上也是这么想的,但有人他不是呀!

原来他今日之所以跟着沈娆,是奉了那一位的圣旨的,皇上说他人机灵、嘴嘴甜,叫他跟着宸妃劝着点,别叫宸妃见了后宫众人,心里委屈。

不过皇上这点确实没看错,满方这孩子就是比一般人机灵,虽然七岁就进宫当了太监,但对男女那点事儿,居然也能琢磨明白几分。

就拿今日这事儿来说,皇上说不想叫宸妃心里不委屈,更深层的意思就是,宸妃见了众嫔妃必然是得先心里委屈的,然后自己劝着点,等皇上再略哄上两句,然后这个委屈就得赶紧过去,却不能留半点痕迹,不然就是善妒了。

但照像宸妃娘娘如今这样,压根不往心里去,那也是不行的了,虽然结果是一样的,但在皇上那儿,只怕其中差别还是很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