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梦里(第2/4页)

所以江澄几近强硬的定下了结果,无论沈穆的表情多么难看,她都不准备改变主意,亲子鉴定是绝对不能给他看的,那么再多的解释也是苍白无力。

见说不通江澄,沈穆把视线移到何慕江身上,希望他能自己自觉点,沈穆哪知道那位当事人早就陷入了狂喜之中,根本没空搭理他。

一种从未有过的恐慌从心底生根发芽,沈穆握紧拳头,他根本没想过这个男生在她心里的地位那么高,甚至他还有种平静的生活即将被打破的预感。

江澄的性格他知道,决定了就不会回头,沈穆最后还是没再劝解,临走时带着警告看了一眼何慕江。

但被瞪的那人根本没看出来他压抑的怒气,还兴冲冲地跟人家挥手告别,差点没把沈穆气死。

走出江澄家,身后的房门毫不犹豫地闭上,沈穆沉着脸转回头盯着紧闭地房门,一丝不甘涌上心头。

他好像一直在沉默,永远在沉默,从来没有说出过一次自己的真实想法。

因为他比起说,更喜欢直接去做。

就像平常的那些琐事,眼镜坏了他不会说自己研究了多久才修好,送奶他不会说自己查了多少资料才决定长期买那个牌子的奶,他从来都是默默得在做着事。

现在也是同样,沈穆的脑海中并不是怎么样和江澄表达对何慕江的不喜,他所想的是,怎么让何慕江直接消失在他们的世界中。

如果他能消失就好了,世界就可以重新回归安静,被关在门外的人也不是他。

他和江澄,生来就应该孤单,生来就应该依偎在一起,没有人能把他们分开。

因为,他们是同类。

屋内。

不知道是不是多了一个人的缘故,狭小的房间突然就不再那么冷清,江澄的余光落在身后总是来露一头的何慕江身上,难得忘记了孤单的情绪。

江澄曾以为自己早该习惯了孤独的滋味,生活中多一个人少一个人并不会有什么不同,但等真的有这一天的到来,她才发现——

不同,真的很不同。

收拾完桌子有人帮忙擦干净,扫完地有人帮忙换上新的垃圾袋,而刷碗的时间也并不只有孜孜不倦的水流声,还有身后那人不定时轻哼出来的歌声。

最奇怪的是,江澄比起不习惯,另一个词更快的抢先出现在了脑海中。

充实。

没错,就是充实,虽然对她来讲很陌生,但是这种感觉不算差。

洗碗这个活何慕江还是没成功抢过来,只因他指着洗洁精问了句:“妈,这个咋用,涂在碗上还是手上?”

然后他就被摘下了围裙成功下岗了。

但何慕江没闲着,别人在干活他也不好意思在旁边大大咧咧地享受,他是来找妈的,又不是来找保姆的,所以老妈洗碗的同时他一直在旁边学习着,准备下次一展身手。

并且他还有一个重要的问题一直问不出口,直到江澄把碗都洗完了他才犹犹豫豫的蹭到她身边,忐忑的询问。

“那个……妈,我睡哪呀?”

这确实是个很重要的问题,因为整个房间除去一张宽一米五的小型双人床以外,就连沙发这种东西都没有,也就是说他要么睡在床上要么睡在地上。

只是看老妈家也不像是有多余褥子的情况,他要是直接睡在这冰凉的水泥地上第二天不会直接中风吧?

但如果是睡床上的话……何慕江不好意思地挠挠头,且不说他现在这么大了应该和老妈男女有别,就说他这个头睡在那张床上两个人也会被挤死。

就在何慕江纠结的空,江澄淡定的用手指了下被放在角落的一个东西,她早就有了打算。

“你睡那。”

说完她就伸手把那个东西拖了出来,何慕江又一次跟发现了新大陆一样,不,更准确的说是发现了新古董一样。

这是一张折叠弹簧床,从轻微生锈的痕迹上能看出它已经有了不少年头。

江澄拿出折叠床后没停,她很快就又从柜子里翻出了一块巨大的布,被洗得干干净净叠在了衣柜的最下面。

这个布的构造很奇怪,它最顶上的一趟全是圆圈,就像是窗帘一样,何慕江下意识的仰头一看,天花板的中间果然有一趟粘贴的钩子。

现在何慕江就全明白了,他差点忘记老妈那对养父母还活着的时候,这里住过三口人,他们以前应该就是这么居住的。

外面单独放一张折叠床,中间用布挡上,最里面就是那张小型双人床,这样就成功把这个小屋子分成了两半。

他总算是彻底放下心来,还是老妈有办法,这会终于不用担心睡觉的问题,中间厚重的帘子一挂,他们谁都看不见对方,隐私保护的好好的。

而且经历过睡了几天肯德基的日子,能睡到床他就感激涕零了,就算是这弹簧床对他来讲稍微小了点也没事,照样能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