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我是何深。(第2/3页)

“我看到他和喜欢的人站在一起,他觉得很可惜,当初为什么没有和那个人在一起。我觉得这种可惜是因为我,正因为我不合时宜的存在,所以他有顾虑…我不想成为他人的负担。那种可惜根本不成立,他有他的自由,就像我喜欢他一样,这是我一个人的事。这么多年都没有回应,这一时两时不算什么…”

崔璨大叹口气,一方面欣慰他终于说出心中的烦闷,另一方面又不明白他对爱的理解……

不抽烟的他罕见点了一支烟,捏在手中没有抽,安静看着它的雾气一点点升起,烧了小半后,崔璨才说:“如果是小何同学让你伤心了,我觉得以他那种粗脑筋应该察觉不到。这种时候需要你和他说,他哪里做得不对,明确地告诉他。情侣之间要学会的开口啊…不知道你们年轻人能不能理解我们这种上年纪的人那种着急,就是明明看着你们别扭的点在哪里,你们不知道,我们只能看着干着急。”

“我做不到。”明忱只是干巴巴地说这么一句,他似乎不善言辞。就连酒后的每一句都要经过细细的斟酌。

他醉着又清醒得透彻。

他介怀何深对江崇年的态度,耿耿于怀何深对江崇年的念念不忘。

只要想起何深和江崇年站在窗边的背影,几年前的种种鱼贯而入。那时他还只是一只猫,被何深抱在怀里,听何深对江崇年真情流露的那番话。

当时他嫉妒那番话不是对他说的,而是对一个毫不相关的陌生人,那时候他们两人仅仅见了第三面。

所以现在,明忱更不确定何深对他到底是喜欢,还是一时兴起。

越是这样想,心中就越难受。总是想不通,为什么爱可以这么容易?他做不到的事,为什么别人可以这么随意就做到,他最珍惜的东西,为什么别人可以随意地去践踏。

这已经不能用难受来表达,是一种高于皮肉,精神上的痛。

明晨的酒量不好,只是几瓶啤酒就让它站不起来。老板大叔担心他,看他晕乎的模样,也不指望他主动解开两人之间的误会,于是主动联系何深。

没多说什么,只是让他来接人。

何深来的时候,明忱已经趴在桌上不省人事,身上的卫衣没有加绒,单薄地贴在脊背上。他整个人仿佛瘦了一圈,又或者是夜色衬托得孤寂让他单薄。

何深自己身上也有伤。那天和韩女士回家后被狠狠地打了一顿,何大少爷是一个心直口快,嘴还硬的主,无论韩女士怎么说。

他只是一句他喜欢明忱,他要明忱,只要明忱。

这番话无疑换来何鸿宇不留情的鞭子。

要不是衣服遮掩,那一条条怖人的青紫,该有多触目。但何深已经不痛了,相比起来,毫发无伤的明忱更让他心疼。

何深感谢了老板大叔,不能背,只好抱着人徒步去最近的酒店,他没有别的想法,一心想明忱肯定不好受,肠胃炎犯了吧?想他舒服些,洗个澡好好躺着睡一觉。

如果能趁他醉着,打听到那天莫名其妙发脾气的原因,那最好。如果不能,那他就主动和明忱道歉。

对明忱低头。本来就是何深的强项!

走了大半段路,明忱抱着何深脖颈的手动了动,细细碎碎说着话,太轻也太虚了,听不太清。

“忱哥,我是何深。”何深有私心,他想让明忱知道,在他最难过的时候,陪在他身边的还有自己。

如果这都不算爱,他实在不知道要怎么更明显地表达了。

可能又要下雨了,风从前边一阵又一阵吹过来,把明忱的头发一缕一缕地吹往何深的面颊周遭,软软的头发一点一点扫着皮肤,痒得发疯。

何深用肩膀蹭了蹭,怕明忱冷,想脱个外套给他。

奈何对方拘谨,他只是动了一下,明忱想下来,他似乎拒绝和别人这样亲密地接触。

这还是何深第一次见到这样的明忱,所以有些惊讶。明忱对他的不一样,在这一刻体现得淋漓尽致。

何深回过神,小心翼翼且温柔地重复道:“忱哥,是我啊。”

“我要你走!”明忱醉了也违心的不想见何深。

他的拒绝不仅体现在言语上,身体上的拒绝尤为明显,发力使劲推开人。落地踉跄好几部步才扶着电线杆勉强站稳。

何深一心为他着想,也不管对方愿不愿意,强制着抱着,动作过大,到酒店时被前台多看了几眼。

也许是酒精上头,进电梯后明忱窝在他怀里再也没有动弹。

唇与唇之间的距离过近。何深甚至能嗅到他气息中夹带的酒香,还有明忱身上特有的味道,他什么都不做,足以迷得何深七荤八素。

何深心动了。

没有任何时刻,会像现在这样强烈地想吻一个人。即便乘人之危也好,他想抱着这个人,用力地亲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