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六出白/兄弟(第2/3页)

有了妖鬼,再加上武林高手,好像也不是那么难接受了。朱标仗着自己现在是小孩子,指着笼子直接提问道:“礼物是什么?”

吴策揭下那一层布,打开笼门,抱出一条雪白的小狗来。

“这是元帅派人从陕西找来的细犬,种配得最好,而且也是那一窝里最有灵性的一只。”

朱标立刻懂了朱元璋的意思,自古以来,狗都是忠诚的代名词,传说二郎神的哮天犬就是细犬,细犬本身就很护主,警惕性也高,养这么一条狗……

爹难道想让我把它养成精了?

那只碗似乎为老朱同志打开了什么不得了的大门。

说不定以后的某一天,老朱同志会穿着龙袍,指着自己刚换下来的裤子,对他的太子说——标儿啊,给朕把这个裤子变成裤衩精!

朱标稍微联想了一下,就觉得无法接受,连忙摇头把这个想法从脑袋里摇出去。

抱在怀里的白色幼犬似乎是觉得冷,一直往朱标怀里钻,毛绒绒的看起来很好摸,蓝灰色的眼睛到处乱看,大约是在害怕。

朱标从来没养过狗,但不可否认的是他真的很喜欢毛绒绒,就连那只当初的老迈黄鼠狼都能让他觉得可爱,更别说其它。所以纠结一阵后,他也就抱着狗子进了屋,李鲤也跟着进去,替他找来一个木箱子,腾空里面的杂物,放了旧衣服进去,又塞了点碎布条填充。

马秀英指点道:“小鲤,别放你的旧衣服,把标儿穿过的小衣服拿出来垫着,让它熟悉熟悉气味。”

李鲤隔着屋子应了一声好,找出马秀英收着的小衣服,重新铺了铺,才请朱标向里放。

白色幼犬一进去,就窝在了旧衣服里,动也不动,瞪大眼睛看着朱标,呜呜咽咽了几声。

朱标听不懂它在说什么,看来这只狗还没有成精,就只是普通的狗而已。

李鲤站起身来道:“少爷,我去找些羊乳来喂它,这狗想必是饿了。”

“嗯。”

李鲤掀开帘子出去,一阵寒风进来,幼犬打个哆嗦,又往朱标的方向靠了靠,果然是有灵性的。

朱标试探着把手放在它头上摸了摸,幼犬马上抬起头来,用鲜红的舌头舔着他的手心,留下一片湿漉漉的痕迹。

窗外大雪漫天,寒意更深,朱标听见了朱元璋吩咐要温酒的声音。

他再低头看了看狗子,想起了元稹的诗句——飞舞先春雪,因依上番梅。一枝方渐秀,六出已同开。

六出是雪的别称,因为雪花为六瓣。

“你叫六出白怎么样?”朱标琢磨道,“小时候叫你小白,大了叫大白,出门有人问起,就说是六出白——雪白,听着有文化点。”

小白叫了两声,看来对这名字的感官不错。

李鲤这时端着一碗羊奶进来,搁在了纸箱旁边,有点发愁。她自己本来也是大户人家的小姐,落难后学会了不少粗活,但养狗这一项确实不太懂。

朱标道:“不用操心,它会自己吃的。小白,去。”

小白嗷的一声从木头箱子里跳出来,跟着朱标的手势蹲在碗前,低头把舌头伸进碗里去舔了一口。

李鲤喜道:“少爷,这狗真的好有灵性。”

“它叫小白。”

朱标正准备给李鲤讲讲全名,朱元璋就推门进来,唤道:“标儿,来,吃饭去。”

正厅里烧着暖炉,温暖如春,火上滚着热水,一会儿要用来泡茶,桌上已经摆好了一大碗炖鹌鹑,三碗鸭子肉粥,一盘炒青菜,一只烧鸡,还有一道火腿炖肘子。

而那个吴策已不知道哪里去了,也许是走了。

马秀英神色淡然,说不上讨厌,也说不上冷淡,就是有些怪怪的,好像不待见朱元璋,又好像对他没什么意见。

她的眼里好像压根没有这个人似的,老朱同志呆着的地方,在她看来就是一片空气。

朱元璋也别别扭扭的,似乎有点想讨好马秀英,又不知道怎么开口。

朱标拿着碗筷,终于忍不住了,问道:“娘,爹怎么了?”

马秀英给他舀着炖鹌鹑,微笑道:“有件好事情,标儿,你自己问你爹。”

朱标于是看向朱元璋。

朱元璋咳嗽一声,说道:“标儿啊,这个,你有个弟弟了,开心吗?”

朱标把菜放在嘴里,都忘了嚼,不知道该考虑弟弟的问题,还是该考虑自己亲娘原来是吃醋了的问题,愣愣地问道:“是哪个姨娘生的弟弟?”

朱元璋道:“李氏生的,就在昨天晚上才刚生出来,名字咱已经想好了,叫朱樉。”

樉与赏同音。

历史上,记载着朱樉的生母是孝慈高皇后马氏,也就是马秀英,虽然也有生母是李氏的说法,但不太可信。现在在这个时空里,马秀英忙着照顾朱标,好像暂时也没有再生一胎的打算,朱樉就真的变成李氏所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