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第2/3页)

兰烛手上还拿着那菜单,她看了一眼江昱成,他侧耳,专心地听着旁边那个男人的讲述,完全没有听到这边发生的事情。

兰烛把菜单交还给服务员,“那好,蟹酿橙不要了。”

菜一会儿就上齐了。

钱少一边分享着“下江南”的美景美食,一边给大家介绍着桌子上每上来的一道杭帮菜。

王凉喝高了说她班门弄斧,说坐在她对面的兰烛,是土生土长的江南人。

钱少一脸好奇,第一次对着兰烛说话,问的就是她有没有办法弄到苏氏酒楼的票,她花了大几万买张黄牛票也买不到。

兰烛笑笑,说她不知道原来苏氏酒楼有这么火,早知道的话,就不来槐京了,当个卖位子的黄牛赚的也不少。

江昱成听到了,抬着烟吐着青雾,说做她现在戏票的黄牛,赚的也不少。

其他的几个女伴听到了,一嘴一个“艺术家”地夸着兰烛,兰烛笑笑,夹了口龙井虾仁,自觉味道寡淡,便放下了筷子。

饭后,钱少少张罗着几个人打牌九,女伴们都扎着堆聚在沙发上说着娱乐圈的小八卦。

江昱成手气好,打了几圈,桌上的筹码就翻了倍。钱少少输了不服气,直接用手从他桌上抓着筹码往自己兜里放,江昱成也不生气,随她闹。

等她抓的差不多了,江昱成又把桌上剩下的给了兰烛,说她门前少棵红珊瑚树,要是觉得闷了可以拿着筹码叫上那些个女伴去前厅逛逛园林景致,觉着好就直接用筹码兑了。

兰烛掂着那沉甸甸的筹码,出了酒色酣畅的人间温柔乡,躲在凛冬大雪除夕夜的回廊拐角。

她从兜里摸出傍晚江昱成那支未让她抽完的烟,捻了火机,蓝色的火焰倏而跳跃在白雪皑皑的夜色里。

“哎,兰烛,你怎么一个人在这”兰烛回过头,竟然看到了王凉。

她出来之前,他输得一败涂地,或许是让位给贤,出来透透气。兰烛“里头烟味太重,我出来透透气。”王凉看了一眼她夹在手指间的烟,没拆穿。

"钱少少跟我还有二爷的爷爷辈,从前住一个大院,我们都熟,这小子跟男人一样,从小就是这种性子,说话做事就是这么特立独行,不顾别人感受,说白了就是刁蛮,你别跟她计较。”

“嗯。”兰烛淡淡应了一声。

她没跟她计较,也不嫉妒他们关系好,只是羡慕。羡慕她能堂堂正的做自己,不是谁的人,不是谁带出来的,不是谁提携着帮扶着的,而是在这种一般人都进不来的局里拥有姓名。

王凉见兰烛周身气压低,岔了个话题,打趣她∶“要不你跟我吧,我是王家独子,你说京戏这行当,我虽没有二爷人脉广,但你说在影视行业,谁又能比得过我们王家呢,不如你跟我小姨娘一样,混娱乐圈吧,我捧你拿影后,怎么样?”

“好啊——”兰烛弯着眉,“那我跟你,咱俩一起走进去,让那位江二爷开开眼界,见一见满头的青青草原,你去跟二爷说,我兰烛以后,就是你的女人了。”兰烛说罢,真要伸手把王凉往屋子里面揽。

“别,姐,我跟你开玩笑呢。”王凉连忙摆手求饶,“您这是干什么。”

见兰烛放开了他又自顾自地在那吞云吐雾,王凉瞥了瞥,劝到∶“你说你,整天靠嗓子吃饭的人,你还是甭抽烟了。”

兰烛“我师父说了,烟酒不影响人进步,影响人进步的是骄傲和自满。”兰烛只有在很熟的人面前,才会尊称曹老师为一声师父。虽然只有短短三个月,但她从来就认为曹老师,是她的恩师。

”害,你说曹老啊,曹老那酒量,真不是盖的。哎,姐,你说你以后会不会也像她一样,现在年轻是个小倔驴,老了老了就成老倔驴了。”

兰烛轻飘飘地抬起腿,往王凉的腿肚子上踹了一脚。“别不尊重我师父。”

王凉看她随意地抬腿,以为不疼就没躲,谁知这一脚下来,他当即就捂着小腿肚子,嚷嚷道∶“这么大力呢!你们唱戏的看上去柔柔弱弱的,怎么这么大力,你这是要踢死我啊,我好歹喊你一声姐。”

“谁是你姐,我比你小。”

"二爷是我哥,你是二爷的女人,按照道理,我应该叫你一声姐。"

兰烛皱了皱眉头,微微抬着下颚打量他,“你这是按照哪门子没道理的道理,按照你这个道理,你应该叫我嫂子。”

王凉揉揉腿肚子,依旧没脸没皮地往兰烛这边靠∶“得勒嫂子,要我说啊,您别跟里头的那几位计较,要说这么多年来,我就没见过二爷待谁跟对你那么好过,要说刚跟你好的那一年,那剧团里,传出些什么他根本没把你放在心上的流言蜚语,起因就是因为有人说,接送你出入是辆奥迪,档次太低,说二爷没把你放在心上。那些暗地里说的那些不入流的话被他听了去,当天就给你换了一辆九百万的库里南,姐姐,那可是库里南啊,我求了我爸二十年,他老人家都没给我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