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第2/2页)

江昱成一时感觉到自己心慌乏力,他无法再支撑自己站在那儿,他转过身去,装起自己的所有表情,只留下一句∶“我走便是。”

他走后,槐京城诺大的中大剧院,才开始有了动静。

他承认,他拗不过她,为了让她如期上场,他只能退步。她在赌。

可她偏偏赌对了。

中大剧团的那几场,让兰烛打了个漂亮的翻身仗。

江昱成听说那个叫林渡的闲散公子,在传统戏曲表演上挺有研究,在老艺术家的圈子里也能游刃有余,跟各个曲评人也来往甚密,像是要把兰烛,往正统的圈子里拉。

挺好的。

按照这么发展下去,她能入得了国家级别的殿堂,也能评得了各类听上去德高望重的头衔。

而江昱成的生活,依旧在那灰白厚墙里,安静成一潭死水。

江家老爷子对他退婚的事情恼怒至极,为了补救林家那场未达成的交易奔走,江昱成知道这一切不好收手,为了让祖父满意,加快了另外一些市场的收割力度,手段狠毒,阴冷暴厉。

权势倾倒之间,竞争对手瞪着眼珠子在大雨中怒骂江昱成是江家的走狗,诅咒他这辈子都得不到别人的爱。

他靠在长椅上,懒散的放了狗,听着外面的哀嚎。

无必要的时候,他也不出门,西边的阁楼被他锁起来,连带着西边的古戏台子,也再也无人迈进过。

林伯和一屋子人,都静若寒蝉,只是看二爷恢复了从前未有阿烛姑娘来时的生活,却也知道,那生活,其实是断然回不到过去了。

等到秋日露水浓重的时候,林伯犹豫再三,还是敲开了江昱城的门,支支吾吾地说到,兰烛跟林渡回了杭城。

江昱成彼时坐在窗台那雾松下,手中小篆狼毫笔一顿,手中劲道忘了收,墨汁渗透几张宣白纸,笔下顿时一片荒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