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侯爷归来(第5/14页)

没由来的,阿殷耳根子红了点。

本来沈长堂没有注意到的,直到尾指处有热度传出,他才蓦然发现她的耳朵红得像是煮熟的虾子。

手指一顿。

胸腔里起了旖旎的心思。

他沙哑着声音问:“你想侍疾么?”

“侍疾”二字一出,阿殷耳根上的红爬到了脸上。她先前应承了沈长堂,至今已有大半年,早已无了当初的抗拒,小声地道:“阿殷应承了明穆,断没有反悔的理由。”

沈长堂眸色微暗。

她愿意侍疾是件好事,可听在他耳里,却不是什么值得高兴的事。

他松开手,却和她说:“我教你划船,站过来,当你全神贯注地划船时,便不会晕船。”他径直走到船边,重新拾起船桨。

阿殷闻言,也跟着走了过去,站在了沈长堂的身边看他划。

水波一荡,船桨重重地打过水面,小舟也跟着轻晃。

阿殷没站稳,一个踉跄,被沈长堂从身后抱在了怀中。

他单手环着她的腰,气息呼到她的耳畔。

声音喑哑。

“抓着船桨。”

姿势有点儿暧昧,不过阿殷没发现,她现在满脑子都是她站在小舟上,而舟下全是水,她抓紧了船桨,宛如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似的,十指紧紧地扣着。

“……划船不能用蛮力,这般划最是省力。”

阿殷很快掌握了诀窍,当她撑起整条小舟时,渐渐忘却了对水的害怕以及小舟的摇晃。不过一会,小舟便划出了好一段距离。

她扭头一望,说:“呀,到江心了。”

背后的人应了声。

江风迎面拂来,吹乱阿殷的鬓发。她正想伸手去整理时,才蓦然反应过来,身后的沈长堂已经紧紧地与她贴在一块,她的两只手掌同样被他握在手心里,两个人之间一点儿空隙都没有,像是土地上连根生长的树。

脸火辣辣地烧了起来。

忽然,他松开了一只手。

阿殷正要暗自松一口气时,那只空出的手却抚上她的脸,指尖轻轻地触碰她的脸颊,又轻又温柔,将她的所有乱发拂到了耳后。

他在她耳畔问:“冷么?”

阿殷说:“有点儿。”

他又放下另外一只手,两只手环住她的腰肢,脑袋搁在了她的肩膀上,“还冷么?”

阿殷没想到他问她冷不冷,打的居然是这个主意!

当即道:“热。”

岂料他搂得更紧了,说:“可我冷。”过了会,又说:“当年与蛮夷一战,曾有一回被困在水上。当时是冬天,兵士们只能相拥取暖。我硬是扛了下来,如今想起若有你在身边,倒也不用硬扛了。”

阿殷听了,倒是有些恼:“原来我不仅仅要为侯爷侍疾,而且还得给侯爷当火炉。”

沈长堂闻言,轻笑一声,却说:“当年被困沧江,一来是恃才傲物,二来是年少轻狂。当时若有你在,硬冲也要破开敌军阵法。沧江寒夜,又怎舍得让你受这般煎熬?”

她怔了下。

没一会,耳根子又烧了起来。

他说这话时,手指倒是不老实,摩挲着她的腰肢,微微有些痒。她扭过头,想让他别动,未料却碰上他的唇角。那般轻轻的一碰,让阿殷整个人都僵住了。

不是僵硬的僵,而是像是被电了一下的僵。

有那么一瞬间,她觉得整个大脑都是一片空白。

岂料他却停了下来,望着眼眸水润的她,声音低沉沙哑地问:“当真有想念我?”

阿殷万万没想到他会突然来了这么一句,登时愣得连话都不知道怎么回。

她确实有想念沈长堂,只不过不是他想象中的想念,她只是看到自己的胸脯时会想起那位侯爷。至于其他时候,她没那么多时间去想。

她的怔楞让沈长堂很不满意,张嘴在她的唇瓣就是一咬,冷声道:“从明天起,每天刻一个本侯表字的核雕。”

阿殷睁大眼。

沈长堂问:“不愿意?”

阿殷问:“只刻名字?”

“还有相貌,刻得不好我要罚你。”

阿殷咋舌!

哪有这样的!

他又道:“刻得好有奖励,喜欢上回坐的马车么?我让人给你做一辆。外面朴素不张扬,里面别有乾坤。”

阿殷先前买马车来绥州时,确实打听过穆阳候的马车,只是那车商报出来的价格着实让人退步。阿殷当时便想着算了,如今听沈长堂一提,不由有些心动。

只是……

那样的马车太过贵重,她若收了便总觉得欠了穆阳候东西。

见她犹豫,沈长堂哪会不知她在想什么,狠狠地咬她的唇瓣一下,耳提面命地道:“本侯送你东西,不许认为欠了本侯。”

他一而再再而三地给阿殷洗脑道:“你是我的人,收我的东西天经地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