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闯祸了(第2/2页)

骆希涵嗓子都嚎哑了,“嗯……我不哭……呜呜我不哭……我是乖宝宝……”

很难追究清楚,十多年前一念之间,杜山阑那颗冰冷的少年心到底哪里被戳动,他望着努力忍哭但就是忍不住的小哭包,不知觉中嘴角扬起。

他捧住那张肉乎乎的脸,把嘴唇贴到额头,吮出“啵”的微响。

“好了,不许哭了,不然哥哥要生气了。”

不知是什么起了效,骆希涵果然不哭了,张着泪眼呆呆地望他。

后来无数个梦回的夜里,杜山阑坐在床边痛思,到底从什么时候开始,他们的关系变了质,思来想去,大抵就是因为这个无心的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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嚣狂夜里的风,吹进海边的破旧楼房。

布置简陋的办公室,门口招牌断成两半,一半下落不明,另一半踩在杜山阑脚底。

风在狂卷,几次吹灭火机。

擦火声不厌其烦地响起,林琪走上前,替他挡住风,“抱歉杜先生,这笔欠债,我没有注意到。”

杜山阑不发一语。

烟雾兀自缭散。

两个黑衣的保镖拖来一人,毫不留情地甩到地上。

那人屁滚尿流地爬起来,“杜总,我错了,欠债还钱天经地义,我们就干这行的,我们也没办法啊!”

杜山阑立在没关玻璃的窗口,嗓音冰冷无情,“除了贴传单,还拿什么逼过他?”

要债那人哭爹喊娘:“没干什么了,真没干什么了!他就一孩子,没什么胆子,一直乖乖还债,我还能怎么逼他?”

“你也知道他是个孩子!我只给你一次机会,不说,我有办法逼你说!”

“杜总!杜总您消消气,我说!我们这行都这样,到期不还钱,就打电话给亲友,再不还,就抓来拍裸‘照和视频……”

杜山阑手里的烟熄了。

气到极致,他变成不起波澜的水,风与雷俱无法撼动他。

然而,在暴怒爆发之前,要债的忙不迭解释:“当然,刚准备带他走,就有人帮他还清了……”

杜山阑说:“你要庆幸,否则,就不是挨顿揍这么简单了!”

“是是是!杜总,您大人大量,别和我们这些小地痞计较,我们知道错了,以后遇到时少爷,我们绕路走!”

角落里其他人也纷纷爬起来,道歉认错,怂得不行,丝毫不见马路边上抓人时的嚣张。

杜山阑却不为所动,“一码归一码,打你们,是私怨,剩下的,去和警察说吧!”

这些放贷的,不知干过多少伤天害理的事,就像他们说的,欠债还钱,天经地义。

回到车里,杜山阑给时涵打了个电话。

耳边只有漫长的嘟音,然后变成“您拨打的用户暂时无人接听”。

杜山阑放下手机,再也忍不住心中那口怒。

他低吼着吩咐:“去兰桥!”

前排司机连忙启动车子。

高速上一路狂奔,很快便到了。

兰桥贵族学院,这座城市最辉煌的学府,杜山阑在这所学校的附中读完初中,然后便去了国外,再回来时,少年已死,活着的,只有那位雷厉风行的铁腕商人。

他再次拨通时涵的电话,漫长等待后,终于接通了。

那头问:“怎么了?”

他艰难地滚动喉结,“到宿舍了吗?”

“嗯。”

听到人安全回到宿舍,胸口堵的气消散不少。

他缓了口气,“你出来,我在门口。”

电话那头,时涵站在阳台仰脖子吐烟圈,吐完了,不紧不慢道:“杜先生,这么晚了,被人看见容易误会,有什么事明天再说吧。”

许久之后,电话里传来杜山阑沉闷的嗓音:“早点睡,明天别忘记去游泳馆。”

橘子味香烟烧到一半,时涵忽然没了兴致。

门外传来拍篮球的声音,砰砰砰,砰砰砰。

声音越来越嚣张,最后拍到房间门上,显然把房门当成了篮板。

时涵猛地拉开门,篮球擦耳飞过,击倒屋内一片摆设。

他大吼:“有病是吧?”

周航宇在外面,假惺惺地笑:“哎呀抱歉,我以为你不在,毕竟中午才跟人上了车,晚上怎么也要陪睡一下吧,没想到回来了,不会被甩了吧?”

时涵掐断半截烟,几步冲上前,揪住他的衣领。

扭打的动静惊动其他房间,张也慌慌张张地跑出来,正巧看见时涵举起盆栽,朝周航宇脑门上砸过去。

哐当一声,鲜血淋漓,惨叫惊天。

“别打了!别打了!”张也吓得六神无主,抬手猛拍旁边房间的门,“左梓乐!左梓乐你快出来劝架!要出大事了!”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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