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第2/3页)

骆晋云顿了顿才说:“此处有外族,有各地商贾,又是边关重镇,不比京城是天子脚下,你是我夫人,身份特殊,我只是怕有心之人别有所图。”

薛宜宁这才小声辩解道:“只是一本琴谱,那人也没见我,只让仆人将琴谱交给了我,应该……没什么吧?”

骆晋云点点头,正欲说话,燕儿过来道:“将军,张平护卫说有急事要见将军。”

能让亲卫这个时候来禀报的,自然是要紧事,骆晋云放下碗,往前院而去。

张平正候在后院门口,待他一到,和他道:“将军,有位身带飞鹰令牌的大人求见。”

身带飞鹰令牌,那就是鹰卫的人,主要负责各种情报密探之事,之前隶属军机阁,后来由皇上亲辖,但与军机阁依然关系密切。而凉州的鹰卫人员,则主要负责探查凉州各处势力的动静与军事相关消息。

来人是鹰卫驻凉州联络处队长葛兴,骆晋云在书房接见他。

葛兴将近来凉州之事一一上报,最后道:“另有一项尚未完全确定的密报,南越乱党,已派人秘密潜伏至凉州,但来人身份、人数与目的,皆未查清。”

骆晋云说道:“乌桓与大周正交战,还有西羌态度不明,南越的确有可能过来浑水摸鱼,侍机作乱,此条密报不要放过,务必严查,弄清对方目的。”

“是。”葛兴回答。

待葛兴离去,骆晋云重新回后院。

薛宜宁吃饭慢,他离开了这么一会儿,她碗里也才浅了小半截。

骆晋云看看她,又看看她放在琴桌旁那本琴谱。

为什么这么巧呢,她这两天才到凉州,竟然就有那么一个人,手上有一本琴谱,正好送给了她,正好她如此喜欢。

为什么在京城就没有发生这样的事?

如果是南越方来人,会不会是薛宜宁旧识?又会不会受裴隽之令,接近薛宜宁?

他甚至想,待他离开凉州城前往孚良,薛宜宁就一个人在这儿了,这儿鱼龙混杂,万一南越方有人将她掳走,也不是不可能。

薛宜宁见他一直坐着不拿筷子,不由问他:“你不吃了么?刚才也没吃多少。”

骆晋云说道:“我走后,这儿院内院外都会有重兵把守,你不要随意将他们调动岗位,出去也至少带够五人,当然,若不是要紧的事,也可以不出去。”

薛宜宁有些不高兴,却忍住没说出来,只问:“那将军说的,劝说西羌郡主的事呢?”

“这件事……”骆晋云说道:“

暂时并不着急,朝廷有派大臣去劝说,你先在家中着,可以弹弹琴。”

薛宜宁低下头去不说话了。

意识到她不高兴,他又补充道:“西羌毕竟是外族,万一真有反心,你过去太危险了,还是让朝中大臣来做这事。”

“所以你就是让我凉州,将我软禁起来?”她问。

骆晋云一笑:“什么软禁,说得那么生分,只是这儿复杂,我又不在城内,为你安危着想。”

“好了,我以后少出门就是。”她说。

反正她也并不是静不下来的人。

骆晋云看着她神色,又说:“还有,明天我让人去给你抓药,每日煎好给你送你,你从明日开始就好好服药,尽量养好身体。”

薛宜宁闷闷地问:“那你呢?”

骆晋云轻咳一声:“我在军营,服药不便,待战事平息,我也喝药。”

薛宜宁无话可说,只是食不知味,随意塞了两口就放下了筷子。

晚上她背朝他,侧身而卧。

他在她身后抱住她,问:“还在不高兴?为不让你出去,还是为喝药?”

她不回。

但不回,分明就是不高兴。

他温声解释道:“你也看到了那些外族人,他们蛮横,也并未完全归顺朝廷,小心一些是有必要的。”

说完又接着道:“喝药的事,就算不为子嗣,也要养好自己的身体不是么?”

薛宜宁仍不说话。

他顿了半天才说道:“明天我就走了,就这么不想理我,什么话都不想和我说?”

薛宜宁缓缓转过身来,问他:“什么时候能回来?”

骆晋云回道:“说不准,孚良距凉州不远,快马加鞭一日之内就能到,遇战事暂时停息,可以回来一趟,但若战事紧张,便不会回来。此番过去,要集结军队,安排应战方略,应该至少三个月不会回来。”

薛宜宁说道:“你们做将军的,一般不会有性命之忧吧?”

这话问出口,她便知道不对,比如上次他就受伤了。

她不由看向他身上那道伤疤,离心脏那么近。

听她问话,骆晋云回道:“若是我死了,一般也证明几乎全军覆没了,这样回去也是死,倒不如战死沙场来得光荣。”

“你不能这样说话。”她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