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第2/3页)

也是,一日一夜不眠不休,又亲她半宿,就算是君王都不早朝了……

“那、那惊蛰和谷雨是不是来过了,是不是看见了?”

元策斜眼睨她:“你以前与我这样那样,何时避过她们?”

姜稚衣撇撇嘴:“如今怎么一样,我可是撂过话要回京跟你退亲的,若这么快出尔反尔——”

想到助力她跳楼逃跑的惊蛰和谷雨,想到为她动用裴相之名四百里加急写信的裴子宋,想到千里之外猝不及防掺和进别家儿女婚事的裴相,想到舅父,想到舅父派来接她、此刻尚在路上的人马……姜稚衣不知得做多少张面皮才够丢。

“你的意思是——”元策直腰坐起,盯住了她,“你打算出尔反尔了?”

姜稚衣立马摇头,咕哝道:“……我可没说,此事尚有待考虑,你且等信吧。”

元策抱起臂侧目看她:“那昨夜你与我同榻而眠算什么?”

“同榻而眠怎么,给宝嘉阿姊侍寝的人数不胜数,也没见他们一个个讨要说法。”

……这个李答风,没本事令公主专情于他,还害他未婚妻学榜样。

元策撇开头气笑,眯了眯眼道:“行,既然郡主只当我是‘入幕之宾’,今日注意着些,别出门了。”

“为何,你又要干涉我?”

元策抬起拇指,指腹轻轻擦过她下唇:“这儿,肿了。”

姜稚衣天灵盖一麻,指尖抚上自己的唇,回想昨夜亲到后来两人都犯了困,他还在有一下没一下地啄她,惊慌地跳下榻去,飞奔到妆台前一照铜镜,欲哭无泪地红着脸回过头:“元、策——!”

“以后未经传召,不许你上我的榻!”

姜稚衣哪里知道嘴唇这么脆弱,吃了十几年饭都相安无事,亲半宿就——确实该肿。

只是见元策毫发无伤,全身而退,姜稚衣着实心有不甘,悔恨着自己功力不足,下次一定让他也丢丢丑。

不过得容她先休养休养再重振旗鼓。

这一休养,过了几日,京城传来消息,听说宣德侯的案子出了结果,以刺杀当朝郡主之名获罪下狱,被判秋后问斩。

姜稚衣之所以第一时刻得到消息,是因此前她与裴雪青一道出游,元策让她带了足足二十名玄策军,身后尾巴长得一眼望不到头,如今三七便来与她报喜,说她之后再也不必顾忌,可大大方方出门踏青了。

不过姜稚衣听说这个消息时,却不是在想踏青的事。

惊蛰见她似乎情绪不高,问她怎么了,这恶人伏法是值得开心的事。

姜稚衣叹了口气:“只是在想冤冤相报何时了,此事本因钟伯勇和卓宽设计害我崴脚而起,元策替我出头报复他们,宣德侯又为儿子出头来刺杀我……钟家那边如今被判满门流放,终有回来的一日,到时候不知会不会又是一场腥风血雨。”

惊蛰疑惑:“郡主跟着沈少将军,没听说钟家的事吗?钟家的人恐怕回不来了。”

“为何,罪名改判了吗?”

“不是,是钟家满门男丁流放途中失踪,疑似逃逸,逃逸犯是绝不可能回来的了。”

“有这等事?”姜稚衣一愣,“他没同我说过呀,那你是怎么知道的?”

“奴婢正月从郑县回府,见夫人日日以泪洗面,侯府上下都在传这事,说钟家人想不开,原本流放之后说不定有机会东山再起,这么一逃逸,再现身便只有死路一条了。”

“那钟家人为何这么想不开?”姜稚衣坐在窗前,不解地撑起腮来,“你说这是正月里的事……那不是他们流放出京没多久吗?”

“是没多久,就在上元夜失踪的,当时还在京畿,好像是嵯峨山附近。”

“怎么还挑着上元夜——”姜稚衣说到一半一顿,脸色微微一变。

上元?那不刚好是她和元策出发来河西的日子吗?

他们前脚出发来河西,钟家人后脚逃逸,难道是冲着他们来的?

可是他们一路上走了一个多月,并未遇到任何危险。

而且是钟家人先行一步,好像也不太可能知情他们的行程,真要说知情,也该是元策知情钟家人的行……

等等,姜稚衣仔细回想起当时的事,她记得正月里,她本是想留在长安看完灯会再走的,但元策似乎着急赶路,她便体恤地随他在上元那日启程了。

当晚他们落脚于驿站,元策夜里出去了一趟,让她与宝嘉阿姊一道过节——

如果这凑巧之事不是钟家人来凑元策的巧,而是元策去凑钟家人的巧……

“惊蛰,”姜稚衣紧张地吞咽了下,忽然有了一个可怕的猜想,“从长安来河西走官道经过的第一个驿站,与嵯峨山相距多远,有没有可能一夜之间打个来回?”

惊蛰在脑海里回忆了下地形:“一般人应当有些困难,若是急行的快马加上御马的好手,便有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