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第2/3页)

沈知珩看她一眼,眸色沉凉。

贺嫣敏锐地察觉到他心情不好,但眼下不是追问的时候,便也只能忍下好奇躲进皇后怀中。哭了半天,所有委屈都哭完了,她这会儿虽然还在哼哼唧唧,却没什么眼泪了。

祁远也急匆匆到来,一看到贺嫣红肿的眼睛顿时心疼:“怎么哭成这样?”

“发生这样的事,她怎么可能不哭!”沉默许久的良帝突然发作,一把将桌上的碗筷扫到地上,周围宫人连忙下跪,“你们两个昨晚为何将此事告诉寡人,若是浓浓发生何事,你们担待得起吗?!”

“父皇恕罪,”祁远忙道,“昨晚事出紧急,又关乎浓浓名声,儿臣和知珩实在不敢张扬。”

“那也不能什么都不说!”良帝额角青筋直跳。

皇后揽着贺嫣劝解:“皇上莫怪,他们也是为了浓浓考虑,眼下当务之急,还是要揪出做恶之人。”

良帝闻言立刻看向沈知珩:“谁做的?”

这么大的事,又发生在沈家,他不信沈知珩什么都不知道。

沈知珩垂眸跪下:“回皇上,是林丞相之子林香。”

“林遇这老东西可当真会教儿子!”良帝冷笑,“你立刻将他提来,寡人要亲自审问!”

贺嫣吸一下鼻子,在皇后怀里连连点头。

沈知珩却跪着没动。

良帝皱了皱眉,眼底闪过一丝迟疑:“还有同党?”

沈知珩抬眸看向贺嫣,贺嫣眨了眨泛红的眼,不懂他这个时候为何看自己。

“有,”沈知珩缓缓开口,“卑职堂妹,沈荷。”

贺嫣震惊地睁圆了眼睛,随即又觉得合理——

昨晚她躲在假山后时,与沈知珩说话的分明是沈家仆役,这世上能使唤沈家仆役的,也就只有沈家人了。

贺嫣没想到沈荷竟然也参与其中,更没想到沈知珩会将其供出来,那可是他最敬重的大伯母的女儿……她怔怔看着沈知珩,隐约猜到他为何心情不好了。

良帝也极为震惊,一时间连火都忘发了:“她、她怎么也参与其中……”

“不止是她,”沈知珩垂着眼眸,“还有五公主。”

“蕊儿?!”皇后惊呼一声,一旁的祁远也震惊抬头。

贺嫣也觉惊讶,不过很快就想明白了……要不是祁蕊背后指使,沈荷哪敢在自己母亲寿宴上搞事。

良帝脸色铁青:“你都查清了?”

“还要审问过,才能定案。”沈知珩回答。

良帝身体轻轻摇晃,祁远连忙扶住他:“父皇息怒,眼下还未有定论,您先冷静。”

他这样说也只是为了安慰良帝,毕竟以沈知珩的性子,既然能说出祁蕊的名字,便是十有八九了。

良帝也是清楚的,一时气得头脑发懵:“好、可真好……寡人刚才还说林遇会教儿子,转眼便到了寡人……”

“皇帝伯伯息怒,”贺嫣看到他唇色发白,吓得赶紧和祁远一起扶他,“您若是为了浓浓的事气出病来,浓浓只能以死谢罪了!”

良帝颤巍巍看向她,一时间眼圈都红了:“浓浓,寡人……对不住你爹娘、对不住贺家满门忠烈啊!”

“皇帝伯伯说得哪里话,此事与您又有什么干系,”贺嫣忙安慰,“别说还未定案,即便定了,浓浓也绝不可能迁怒您的。”

良帝深吸一口气,咬牙看向沈知珩:“将人都提到内狱去,审!给寡人好好审!”

“是。”沈知珩抱拳。

“等等!”良帝又将人叫住,“别打草惊蛇。”

“是。”

沈知珩应了一声转身离开,快走到门口时下意识回头,恰好看到贺嫣和祁远一起将良帝扶到桌前坐下,祁远急匆匆倒了杯茶,贺嫣接过奉上,两人都皱着眉一句话也没说,默契却是十足。

沈知珩眼神暗了暗,直接抬脚离开了。

“皇帝伯伯别气了,您若再气下去,浓浓以后就不敢找您告状了。”贺嫣小小声。

良帝深吸一口气:“寡人即刻派一队禁军给你,绝不会再让你有事。”

贺嫣乐了:“听起来您这是要圈禁我啊。”

“要是圈禁能保你无忧,寡人还真做得出来!”良帝仍余怒未消。

贺嫣吐了吐舌头,求救地看向祁远,祁远笑着为她解围,三两句话便转移了良帝的注意。

待他冷静些后,贺嫣讨好道:“皇帝伯伯,浓浓能求您件事么。”

“你说。”良帝蹙眉。

贺嫣轻咳一声:“其实也没什么,只是……希望皇帝伯伯不要因为这件事迁怒沈家。”

说完,又赶紧强调,“但可以迁怒林丞相,看他养的什么儿子!”

“寡人怎么觉得你在指桑骂槐?”良帝狐疑,毕竟他的亲生女儿似乎也牵扯其中。

贺嫣一脸无辜:“浓浓可不敢,但您非要多想的话……”

良帝看她一副鬼机灵的样子,到底笑了一声,皇后和祁远趁机又宽慰几句,总算将人哄住了。贺嫣默默松一口气,疲惫突然涌了上来,皇后见状便要留她在中宫歇息,贺嫣微微摇了摇头,便先告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