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第3/3页)

梁径只是沉默地注视他。头顶照射来的光线打在他挺直鼻梁上,半明半暗,双眼皮的折痕清晰而深刻。

时舒伸手去摸他眼睛:“你在想什么?”

梁径不说话。

丁雪今天的状态太差,睡在床上那一阵,梁径总有种不好的预感。

他好像回到小时候,在安溪老宅,保姆以为他睡着了,和进来送点心的厨娘唠嗑,说梁家女人都短命,之前的梁老太太不到五十就去世了,现在这个儿媳又是天天住院......

梁家男人克妻。

他睡在被窝里,大夏天出了一身冷汗。当晚就做了噩梦。丁雪的面容在梦里忽隐忽现,他叫了无数遍妈妈,丁雪都像没听见,不管不顾地往前走啊走,他追不上,很伤心地哭

——直到有人揪着自己耳朵凑近叫“梁径”、“梁径”、“梁径你别哭......”

这个时候也是。

时舒忧心忡忡凝视着他,片刻,仰面用自己温热的嘴唇去碰梁径微凉的唇,叫他名字:“梁径。”

“梁径。”

“梁径,不要难过好不好?”

绿灯亮起,夜风鼓荡而过。

时舒问他:“要不要亲?”说这话的时候,他弯起眼睛,狐狸笑眼又软又灵动,一双眼里全是梁径。

梁径注视他,片刻,也去摸时舒翘起的眼尾。

时舒笑得眯眼,眼角眉梢都灿烂,又往前凑了凑轻轻碰梁径嘴唇:“要不要啊?”

梁径就捧着时舒脸吻了下来。

后面吻得有些凶,时舒靠着栅栏仰面承受,有些无措的时候手里忽然攥进一朵花骨朵,栀子香气霎时揉碎在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