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天鹅湖(第2/4页)

宋璟茽长叹,“我知道你是好心,觉得他生活艰苦,所以想多给一些钱。但我们最初没有调查清楚,隔壁村有个小伙子,年前因为想换部手机,就去了黑市卖血,结果活活把自己抽死了。他误会我们是...”

秦见川咬着牙关,痛从背脊延伸至骨缝,“是我莽撞了,没有考虑全面。”

在这一眼望到头的山落里,五千对袁大伯来说或许是近几年的花销,但五万对于他来说,就像是个天文数字,足以和命运产生牵挂。

宋璟茽拿着剪刀将他贴身的衣服从后颈处剪开,锄头每日跟着袁大伯犁地,既锋利,又沾了不少泥尘,“村长和小黎正在安抚他,你就不要操心了。”

宋璟茽拿着镊子,先把嵌入肌肤的石子摘出来,“还好,都是皮肉伤,没有伤到骨头。”

“说明,袁大伯虽然一时气急,但还没有真的想伤人。”

白鹊洲气急道:“还没想伤人!如果不是被拦了一下,锄头当时估计就挥你脑袋上了。你也是,干嘛非去护个眼镜。”

秦见川这才想到手心握着的眼镜,再摊开看,镜片完好无损,就是一只镜腿折了一半,“完了。”

“大哥,一副眼镜而已,一会儿去省城给你再配一副。”

“这是宜笙送我的,坏了回家怎么给她交代。”

“那你有没有想过,你被打伤了,我们回去怎么给嫂子交代。”

“...”

“行了,这伤消下毒,包扎一下,一周不要沾水就结痂了。就是伤口有点长,看着吓人。”宋璟茽打断两人的争执,“但你也真是莽撞,一个眼镜再重要,也不如命重要。我这个医生真是看不过眼。”

边说,宋璟茽手下的消毒棉签又重了几分。

“宋老,痛!”

“痛才能长记性。”

等给秦见川包扎好伤口,他才又被白鹊洲搀扶着进了袁大伯的院子。

刚刚的时间,黎锡然给袁大伯好一阵解释,又说明他们之所以愿意给他五万的原因。

一是因为他是第一个答应此项目的人,二是考虑到他是年老的孤寡老人,也给他留着点钱将来为儿子娶媳妇用。

秦见川再来时,正见袁大伯将手指伸给医生。

看到秦见川头发凌乱,裹着一件破棉衣过来,羞愧地急忙低下头。

“鹊洲,你去把车上买的水果还有一些吃得给袁大伯搬家里吧。”

“不用不用,各位老板,是俺刚刚错怪你们了。”

秦见川只笑着对袁大伯点头,“没事,能理解。您需要好好补身体。”

“就扎个手指,老板您才要好好养伤。”袁大伯连忙说道。

在这三面环海,一面环山的村落,他守着无望的天际,盼不到亲人一个消息。

“老板,俺能不能再求你们帮俺一件事。找找俺儿子,他从村里走的时候才16,都四年了,他连个消息都没有。”袁大伯蜷着肩膀,几乎是哀求着说道。

“行,您有孩子的照片麻烦给我们一张。虽然不能保证一定帮您找到,但我们会尽最大能力。”

“谢谢了,老板。刚刚对不起了。”

自袁大伯配合之后,整个医疗队用了三天时间,将周围所有村民的信息全部采集了一遍。

最后一天中午,白鹊洲废了半晌的力气,才理清了面前老妪叫葛艳,不叫葛燕。

送走葛大娘,白公子往桌上一趴,“回家,马上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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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另一边,宜笙脚步沉重地推开那扇猪肝色木门。

谭慧看她一眼,催促道:“快点吧!你也不想下班后还要继续接受审查吧?”

一连几日的咄咄逼人式审查,宜笙的精神时刻处于紧绷状态。

最初她还会化精致的全妆,如今她只涂一支唇膏来保持血色。

谭慧也没给人反应的时间,直接进入主题,问道:“说一下你和桑晚蔚的社会关系。”

“同事。”宜笙简短回道。

“我的意思是,从你们相识第一天开始,事无巨细的说。”谭慧推了推黑色厚镜框,语调甚至没有起伏的说道。

宜笙现如今已经不会反抗或者拒绝回答,还会故意混乱的回答问题,“我们是大学同学,高中也是同一所附中,是从附中本部考进去的。后来就一起考京芭舞团,我先考进去,她第二年才考进去...”

“那说说,你们之间都发生过哪些不愉快的事。”

“很多。”

“从你们相识第一天开始,事无巨细的说。”

宜笙眨了眨眼,“初中开学第一天,她和我养母的外甥女看不起我是养女,将一杯滚烫的水全部洒在我身上。后来,我就总是跳A角,她处处和我争,但还是抢不过我。”

“考入京芭,很多人说她托关系,事情传开后,她就非说是我传的。”

“那是你传的么?”

“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