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纸婚(第2/3页)

她认为他们完完全全是两代人,见的世面不同,感兴趣的所在不同,价值观也不同,但后来发现他们根本是一个人。

他们有同一个名字,就叫做——名利的棋子。

这个悲哀的事实,从蒋玉轻被逼走的那天起,于祗才迟眉钝眼地意识到。

于祲有点看不下去了,“你有没有想过,可能江听白他喜欢你?”

“我天,你在口出什么狂言?”于祗被惊着了,她像看新物种一样,上下打量她哥,“说他喜欢你还靠谱儿点。”

“......”

于祲在心里长念一声儿,老江,哥们儿真的已经尽力了。

他突然发现,比起和江听白领证结婚这件事,于祗好像还更难接受他喜欢她。

这些年江听白钱是一桶一桶的挣,但追个姑娘怎么就那么南辕北辙?

于祗一夜都没怎么睡好。

第二天大早,江听白接她去民政局登记结婚的时候,即便于祗化着精致自然的眼妆,但他还是举一反三地瞧出了她的疲态。

在快开到民政局那条路时。

江听白把车停在了路边,“拿来。”

于祗:“什么?”

他转过头看她,“你不是要签婚前协议吗?拿来给我签字。”

于祗忙翻包去找,江听白看着她那副样子,当真好气又好笑。

讲好离婚的条件就值当她那么高兴?

他不耐烦地催促了句,“快点,晚一分钟我可不签了。”

于祗把协议和笔都递给他,“一式三份,在这个地方签名就可以了。”

江听白看了眼小心翼翼把协议书放回去的于祗。

如果这样能叫她安心的话,如果共同组成一个家庭都不足以把她留在身边的话,如果她就是无法爱他的话。

他放手也会放的更愿赌服输吧。

两家安排的行程很紧凑,领完证的后天,就是他们大婚的正日子。

江家子娶于家女,对于年纪大些知道他们上上辈是何关系的人来说,本身就是段佳话。

于从声得了这么位东床快婿,招待起宾客们来也份外热情。

于祗穿着才从黎巴嫩空运来的Elie Saab婚纱,由十几位设计师赶制而成,延续了这个品牌一以贯之的奢华精美。

毫不吝惜地运用碎钻镶嵌在褶皱和裙摆上,配上银丝流苏,以及精致刺绣,大手笔地勾画出误入童话般的轻灵飘逸。

她挽着老于款款走上鲜花铺就的长毯时,作为伴郎的龚序秋拱了下江听白的肩膀,“就算是联姻你小子也比别人要走运多了。”

江听白看着越来越近的于祗。

说出来怕人笑,他从五六年前开始,就不止一次地想象过,于祗这样优越的身段穿上婚纱会是什么光景,现在他见到了,和脑海里的出入不大。

她是娇柔的、昂然的,兼收并蓄着冶艳和清丽的少女情致,当空生出一股“竟折团荷遮晚照”的风流。

江听白喉头有些颤动,“怎么讲?”

“最难消受美人恩呐江大公子。”

他面上无声弯了下唇角,但腔子里一颗心却怦然得越来越没了章法,到了他说誓词的时候竟然连手都开始发jsg抖,更不要提让他开口说话。

于祗此刻和台下的宾客一样,都等着看起来一脸高深样儿的江听白有所表示,却等来他一把扶住她的后脑。

然后吻了上去。

他在她的唇上狠狠滚过一遭。那点子令人心悸的感觉才勉强退了些。

江听白稳了稳心神,才在她耳边缓缓道,“你别想多了,这进展太慢,我就是为了快点吃上午饭。”

......看把他给饿得呀,单押都逼出来了。

于祗嗯了声,“是还挺慢的。”

当天晚上江听白喝了很多酒,谁来敬他都照饮不误,后来高兴到都成机械反应了。只要一有人端酒杯他就喝。

几个伴郎把他送回了烟袋斜街的四合院。

于祗被这阵仗唬得不轻,江听白四仰八叉地躺在床上,连拍了好几下也没能叫得醒,这是被灌了多少杯酒啊?

她也没有什么照料人的经验,只是参照庆姨有条不紊的吩咐,想起来应该是要先擦手的。

于祗已经洗完澡卸了妆,穿了件丝质黑色吊带睡裙在房间里奔来跑去,江听白猛一睁眼,就看见道纤弱白皙的身影打他面前一闪而过。

他抬手用力摁了下鼻梁,也醒了些酒,要不装醉现在还回不来。

于祗拿了一块热毛巾,跪坐在他旁边,先胡乱给他擦了把脸。

啧......这个看顾人的手法,实在是稀松得很。

她擦完总觉得哪里味道不对,又赶紧下床去点上支奇楠香。

可就算她打开了窗子,那股难闻的气味还在。

于祗左右闻了再闻,最后发现问题出在江听白的衬衫上,烟和酒气沾满一身。

她重新坐回床沿,“江听白!你能把衣服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