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纸婚(第3/3页)

Lily也赞同,“人家是千金小姐,本来就是来律所体验生活的,没准哪天就要回去当少奶奶,她又不缺这点钱。”

高律敲了敲玻璃门,“差不多得了,聊个没完了你们还。”

卢律师小声说,“又一个护着于祗的来了,我们可快走吧。”

于祗倒没被任命影响多少,照旧埋头在裹脚布一样长的全英文合同里,逐字逐条的翻译审阅着,唯恐在这些信息里漏掉那么一两条关键的。

JH律所向来都侧重非诉领域,虽然他们所诉讼标的可以用庞大一词来形容,但非诉业务永远在缺人手。

她的助理吴逍按照她的吩咐搬进来一堆,近十年来LT集团的诉讼材料,顺便把游走在工作间听到的消息告诉她。

吴逍半趴在桌上,“姐,他们可都在说啊,你就是律政界的资源咖,要什么都不费力。”

于祗边圈下她认为有疑议的,边深以为然地点了jsg点头,脸上连半点愠容都没有流露。

吴逍还继续叭叭着,“不是姐,您好歹生个小气吧也,他们都说这么难听了。”

于祗这才停下,“要生什么气?人家又没说错。”

她那天碰见了闻元安,自己都玩笑说她事业有成是踩在了各位叔伯的肩膀头子上,是于家把她抬起来的。

“不是所有人都必须努力,才能达到某一种高度的。你得接受,有些人生下来就注定要走捷径,这是现实,”她起身给自己倒了杯白开水,又拍了拍吴逍的肩膀劝慰他,“但是你不能一边抄着近路,一边又逢人就喊,你们都来看我有多拼命呀,这就又当又立了。”

她当然知道,自己姓于占了多大便宜,只是她占她的,挡不住别人议论别人的。

这是彼此的自由和权利。

吴逍受教地点头,“姐你可真是豁达。”

“这不能叫作豁达,”于祗被烫了一嘴,“是最基本的道理。”

吴逍赶紧去调饮水机,“我又忘记改成55度了。”

于祗放下茶杯说,“去NUDAKE给每个人订一份蛋糕吧,午点时间送过来。”

但闻元安那头比她更早得到了消息。

她打电话过来,“怎么着于大律师,您都是八大所之一的合伙人了,还不请咱们一顿?”

于祗手里转着笔说,“得请啊,晚上你们挑地儿,我都行。”

她们最后约在了华而不实的Refer,主厨的创作理念很大胆,但味道还有很大的进步的空间,不过也没有谁真会去细品。

于祗她们这帮人都是吃个过场,她举酒杯的次数远比拿起刀叉要多,几轮推盏下来已有了几分薄醉。

闻元安问起陈晼的事怎么样了。

陈晼耷丧着眉眼,“我爸都回来了我还能怎么样?和老蚯蚓耗着呗。”

旁边人都起哄,“你也不说敬人家于祗一个,好歹接你官司。”

“别烦,都自己喝自己的,”陈晼挥了挥手,“人用不着我来敬,对吧?”

于祗又喝了一大口红酒,“知道什么叫当事人了吧?”

她们这帮姐们儿当中,出身音乐世家的就上国外进修几年西洋乐,回国来弄个钢琴家的名头,再加上有家里的人脉资源给铺路造势,混得都不算差;要不就是学些高大上的珠宝或服装设计,成立一个自己的品牌,反正有亲爹亲妈往里头疯狂砸钱凹人设,营销到位了也能卖出去。

像于祗这样下真功夫去读法律的,属实是凤毛麟角,所以她们提起于小姐大都很钦佩。

闻元安又问,“这怎么说的?”

于祗嫣红既醉的唇瓣抵着玻璃杯,笑得在场的每一位女士心神俱晃,“就是当她有事儿的时候,她拿你当个人,等她的事情彻底解决了,你里外不是人。”

陈晼:“......”

你长得最美,说什么都对。

闻元安都看愣了,“你说江总也真舍得把你这么个气质脱俗的大美人,扔在北京三年整。”

“哪来的什么气质啊?不都是包装出来的?”于祗在身上这么一比划,“脱了这身名牌衣服,谁又能比谁金贵呢?”

陈晼指了指她,笃定道,“丫喝高了今天。”

闻元安又起主意要出去疯,“咱蹦迪去吧?孟听在三里屯新开一酒吧,赏他一脸面?”

“那就赏吧?”陈晼看一眼于祗,“你能行吗?”

于祗越是喝到了位置,就越怕人说她酒量差,“你他妈才不行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