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纸婚(第2/3页)

于祗翁着声,如实道,“腿还抖着呢。”

江听白轻笑一下,“怎么这么大人了?体力还是这么差。”

“我以前又不差的,乱讲。”她想也没想就说。

“还不差呢?初中会考刚一跑完,”江听白余味还正浓,也没多想,一不留神,道出了半句实情来,“腿肚子就抽jsg了筋儿,惊我一跳。”

于祗这会儿人晕乎乎的,丧失了白日里的敏锐度。

她只知顺着竿儿问,“为什么会吓你一跳?”

但听者有心。

江听白胡编了一通不怎么有理的借口,“操场突然倒下一小姑娘,但凡有点社会责任感的人,都会为她而担心的好吗?”

这么说于祗更奇怪。

她又疑惑起来,“那个时候,你应该读大三了吧?怎么会在我们四中?”

江听白说,“我回学校看看不行?”

“行是行。”

于祗恢复了判断力,“但那不是你的学校。”

他和于祲上的Q大附中,而于祗呢,她初中是在四中读的。

江听白:“......”

于祗转过来审视着他,江听白一双眼睛在只透着月光的屋子里,显得格外明亮。

她说,“你到底来我们学校干什么?”

江听白还假装回忆了一下,“去接江念下课,那年她读初一。”

他堂妹倒真是和于祗同一所学校。

于祗似信非信地转过去,她更喜欢江听白从后面抱着她睡觉,下巴贴着她蓬软的发顶。

有一种前所未有的踏实和安心。

江听白赶紧侧过头长舒了一口气。

好险,差点被她诈出来。

没睡多久就觉得下面硬邦邦的东西硌着她。

于祗摸出了她的手机,放到床头柜上之前,她看见了陈晼的信息。

陈晼:【我所说的严重是指,你大概,可能爱上了江听白。】

于祗顿了顿,她回,【也许吧,我认同。】

然后于祗轻轻放下手机。

她往后再退了退,一只手交错着准确无误地扣进他手心里,闭上眼睛睡过去。

收到她回复的时候陈晼还没睡。

她今天没回远洋lavie,而是住在霄云路8号。

就在燕莎使馆区,当初陈子庚给他们添置的婚房,很久都没来住了,她也不知道为什么要回这里来。

可能就是还放不下吧。

陈晼睡袍的一侧收在手臂上,腰间的系带快要拖地,散着一头半长不长的直发。把脚架在椅子上,将半瓶红酒倒进醒酒器里,随手那么一拨弄。

醒酒器立马转了起来。

陈晼看着于祗发来的微信弯了下嘴角,她想起之前被她奋力推出去的龚序秋。

刚才龚序秋来敲门,陈晼拦着没让进来。

龚序秋一直伸出食指比着个一,“说一句话就走,宝贝儿,就让我说一句,成不成?”

陈晼抱臂斜睨着他,“就一句,快点讲。”

“我想说的这一句就是,”龚序秋没皮没脸地对她笑,“能不能让我再说十句?”

“滚你妈的。”

陈晼用尽全力甩上了门。

对着章蔚没撒出来的脾气,一股脑儿全用在了他身上。

刚才看龚序秋那副颠三倒四的样子,怕也喝了不少酒,每一年他的生日,贯来都是被他爸妈当作交际手段的。

她还记得他们刚结婚那年,宴席中途龚序秋丢下宾客们拉着她偷偷走出去,她小心跟在后面问去干嘛。

龚序秋牵着她跑过夜朗星稀,满地绿草丛生的园子,深红的桃花瓣落在他的肩头。

他在晚风和繁英的尽头转过身,笑得像澎湃里起帆的意气少年。

她记得他说,“去过真正的生日,就我们两个。”

陈晼抹着蔻丹的指甲深深掐进皮肉里。

她以为她早就忘记了这些,也已经毫不在意,但总能在不经意的时候想起。

客厅里高悬着的水晶吊灯将眼前的一切照得无处遁形。

她泛红的眼眶,微微抖动着的肩膀,淌过脖颈滑进内衣里的眼泪,什么都骗不了自己。

陈晼拿起手机打给章伯宁。

她一听动静就知道那小子在酒吧里,震耳的音乐声让陈晼微缩了一下肩。

陈晼把手机拿远了点,“龚序秋他到家了没有?”

章伯宁根本没听明,“你说什么,大点声儿!”

陈晼撂了电话,“得,忙着吧您。”

“好嘞,表嫂。”

“......”

这他倒是听清了。

她随手从沙发上抓了件大衣,箍在吊带裙上准备去寻摸人。

陈晼刚一开门,就看见门口的大理石坐着个人,龚序秋的头往后仰着,手腕搭在屈起来的一只膝盖上,就这么靠墙上睡着了。

睡得一颗脑袋都东倒西歪的。

她恍然就记起来当年追龚序秋的时候。

就仗着他脾气好,不赶人,也不骂,去哪儿她都跟着。

龚序秋喜欢吃国贸那家西班牙餐厅,但总要预定排队,陈晼就和老板商量包下来了大半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