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9章(第2/3页)

如果她俩不是Alpha与Omega,只是普通的男女,宫理恐怕已经因为他不讲理又强迫性的动作感觉恼火了,但现在宫理知道他多久之后就可能会撑不住颤抖,了解他被她狠狠打一拳肚子也不会反抗——反倒对他有点强硬的求欢不那么讨厌了。

宫理看的很清楚。

林恩也在恐惧,他害怕她恢复记忆了,他想用这种亲密行为当做衡量她是否恢复记忆的指针。

浴室上方的防水灯闪了几下,车辆也有些颠簸,将她朝林恩推过去。是矿车进入沙暴了。

他滑倒了,差点跌坐在浴室的金属漏水地板上,但因为个子高又腿长,倒下去也不容易,就让他像矿泉水瓶里被塞进去的弯折吸管一样卡在那儿,玻璃浴室墙壁打滑,他手在满是水雾的玻璃上扶了好几下没有爬起来,宫理朝他摔过去的时候,胸乳到肚脐之间的位置,贴在了他滚烫的脸上。

她很快撑着站直身体,低头看着他,林恩支棱得有点丑陋吓人了,他大腿肌肉像是石头一样,淡金色的毛发沾湿了。

林恩忽然将脸伸过来,乱蓬蓬的脑袋在她肚脐上方亲了一下。

宫理那瞬间简直打了个寒颤,像是被刺了一刀哼出声。

林恩不解的抬头看她,就看到宫理踮起脚趾,将手朝上伸,舒展得像个笋芽似的,手又快又准的一下子关掉了防水灯。

浴室一片昏暗,只有水雾玻璃外走廊的绿色指示灯亮着,宫理打开了水龙头,冷水浇在他俩身上,像是浇着烧红的铜像,林恩和宫理都像是吃痛一样叫出声来。

林恩很不安,他脚下打滑,撑着玻璃想爬起来,但使不上力,浴室里又黑又潮湿,脚下的车体乱抖,他忽然感觉到非常害怕,非常孤独,像是被人扔在湿透的沙漠荒野里。然后就听到宫理的轻笑声,她两条胳膊从他手臂下方穿过去,将他抱直一些,跟他站在花洒底下,俩人太烫了,冷水又少,简直像是露水黏在树叶上休息的两只蜗牛上。

他没想到宫理也有同样的感觉,她笑着说:“咱俩就像一个水坑里的两条半死弹涂鱼一样。”

林恩不知道什么是弹涂鱼,但大概能想象得到。

宫理问他想面朝她还是转过身去,但实际上他晕头转向根本分不清楚,他就记得宫理一直没有松开抱着他的手,也没有再掐他脖子,但浴室空气实在是不足,他毛孔张开,冷水都沁进去,比之前更呼吸不过来,手到处乱扒却找不到能够让他能稳定扶着的地方。

他中途太渴了甚至去舔了浴室玻璃上淌下来的水珠,宫理对他这个行为反应很大,将手伸过来让他舔,林恩神志恍惚,都分不清是她的指尖,还是在舔她指尖拈着的糖果。

他听见自己叫声,他以前让人开膛破肚的时候也能不叫出声的,现在却像是清醒时被人解剖一样,甚至很不应该地在求饶。林恩想抓住宫理,先是抓住了冷苹果似的软肉,然后宫理把他手挪到她肩膀上去。

他后来蹬着腿吃紧痉挛的时候,恐怕也把她掰得很疼,因为她也声音很大,不是之前那些故意酝酿的柔软声音,反而跟咬着牙要跟他对抗似的。

林恩突然听到她说出一句话:“……别害怕,你抓着我了。”

林恩心口不明所以地骤缩,哀叫起来,简直像是被热水浇进去一样,缩成一团就软倒身体,顺着玻璃往下滑去……

……

宫理倒是没有后悔,她一开始还觉得不应该刚上车没两天就跟他搞上的,她明明情热期都快结束了。现在这样是没法再甩锅给信息素了。

后来她发现,早晚都会变成这样的。

因为太无聊了,他们光是在沙暴里就行驶了好几天,外头一片昏黑,连前面车辆的车灯都看不到,只有雷达定位闪烁着他们在车队中的位置。

矿车像是在粒子风暴里飞行的星舰,宫理都分不清这几天跟林恩在一起的时间是长还是短。宫理甚至记得买武器买水果买罐头买洗发露,但就是没买点书。

她其中一个娱乐就是从监控器看看后面矿工们吃喝睡。

但更主要的娱乐是跟林恩在一块,宫理和林恩都不知道车要开多久,沙暴褪去之后要看到什么,有种焦虑的磋磨时间的堂皇,搞了多少回早数不清了,中间还夹杂着很多不能说是以次数来计算的互动。

很多时候就贴在一块连在一块这么躺着,倒也不是腻了或者色急,就只是不约而同选择这么做了。

林恩喜欢躺在她背后,宫理猜是他很喜欢躲在暗处看她,也可能只是想多吸几口她的信息素。

他的小腿很粗糙,有些伤疤都留下了小坑,宫理喜欢把脚掌踩在他腿上面,不太用力地一碾一碾的。

宫理觉得说让他别害怕的话实在是多嘴了,之后就不肯再跟他说那样无意义的话,只是聊聊枪械或灰烬,说一说掌纹算命和发型,这些话可比那句“别害怕”让她更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