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第2/4页)

惊堂木拍在桌上,“咣”的一声。

“依我朝律法,对朝廷命官撒谎,受鞭刑,一句谎话一鞭子。”

沈星语:“……”

“咦!”牢房走廊上,路过提审犯人的袁心大人吓了一大跳!

他们家世子大人可真狠呀,那样一个模样清秀的小少年,逛个青楼而已,也下的去这样的手。

“看看咱们顾大人,这点子小案子都亲自过问,难怪人家如此得圣上重用,统领三个衙门呢,你们啊,都学着点,每一桩案子都用心查,不要抱怨,迟早会有出头之日。”

属下们深以为然:“是啊,顾大人就是咱们的榜样。”

“属下这就去提审犯人。”

-

顾修薄唇又吐出两个字:“姓名。”

沈星语只想早点走出这个鬼地方,嗓子都带了哽咽了:“镇国公府世子妃,顾沈氏。”

顾修:“性别。”

“女。”

顾修搁了笔,抬起头,目光落在她唇上的胡子:“女?”

沈星语抖着手把嘴巴上的胡子给拽了。

顾修:“怎么证明你是女子?”

沈星语咬牙,将头发挽发的玉簪抽了出来,缎子是的长发瞬间倾泻下来,铺在腰际。

羊脂白玉一样的美人颜色,眼中蒙着一层泪雾,要掉不掉的泪珠子挂在眼尾,凄凄哀哀的美眸惊慌的瞪着他,贝齿咬着的唇瓣轻颤,在这破败腥臭的牢房里,像一株娉婷水仙落在山野残垣。

凄楚的美,勾出人心底最扭曲的暗,想折断在掌心,吮吸鲜美的汁液。

顾修曲着的指尖漫不经心敲着:“看不出来。”

沈星语:“……”

她是不是女人,他不知道!

她移步走过去,靠近他。

顾修看着她的眼睛说:“区别不大。”

沈星语:“!”

他这是嫌她的身材不够圆润吗,每次同房的时候,他也没客气。

“也够您的手用的。”

顾修:“我看你是胆子肥了!”

他长臂一伸,将人捞住。

他修长的直接一钩,衿带滑落,这里又黑又冷,连个窗户也没有,刑具阴森森,沈星语感觉自己像是进了个坟墓,鸡皮疙瘩起了一身,摁住他的手,“你带我走吧,这里好吓人。”

男人的目光自下而上一路略过平坦的平地,不点自红的唇,琼鼻子,漂亮的杏眼里满是慌张,又哀怨的祈求,像是在控诉他的不体贴。

这柔弱美态怜人,偏生又穿在一件小公子的衣服里,雌雄莫辨,别有一翻韵味。

少女的慌张,像惊慌的小鹿,误入人间,柔弱惹人怜的瑟瑟模样,看着太好欺负,钩起人心底最深处的心魔。

想往死了的欺负她。

男人便这么做了。

“爷。”她惊慌的摁住衣衫,脸都气红了:“这是监牢,您做什么呀?”

她又不是那些妓子玩意,几上好歹是在卧房,这里是什么地方!

他也不是急色的人,何苦非要在这里。

他一定是故意跟她做对。

“本官验证一下你有没有撒谎。”

指尖沿着脊柱往下一钩,轻松解开束缚,掌心躬成龟壳,沈星语一张脸红透了,她的尺寸,他何时不知了。

沈星语以为这样就能放了自己,没成想,这人的手又探了别处,“你!”

美眸在剜他了。

“流氓!”

“您到底要做什么。”

男人看着她眼底的微红,轻佻一笑,“用刑。”

沈星语:“……”

“书娴是为了救我才那样说的,我没有……”

后面的话,都被舌头抵了回去。

这牢房阴森诡谲,连个像样的床也没有,沈星语头一次知道,原来还可以这样。

不知这里审过多少人,刑具上凝着不知是谁的血,早就凝成了暗红色,或许还待在监牢里,也许已经死了,成了枯骨,冷硬的黑色墙皮,身后的墙上只一盏尾指长的微弱油灯,屋子里笼着深重的夜色,越往里头去,越黑,像小时候一个人走在夜色里,背后有鬼怪在追,她拼命朝家的方向奔赴。

冷意渗在骨髓里,这房间阴冷,泛着死气,这屋子太暗了,放大人的感官,暗黑吸纳着丑陋和肮脏,尾椎上攀爬着恐惧。

她很害怕。

绝境里的人,会全身心放大对强者的依赖,如溺水的人死死抱住浮木,雪地里的人愿意在火中埋葬。

她慌张的抓着他的手臂,如坠崖的人抓住藤蔓,鱼儿贪恋着水,迷恋他的温热。

午夜的深海,浪潮猛烈冲击焦石卷起巨浪。

海水中升起一座火山,滋烈的火焰,冰冷的海水,滋拉在一起,化成滚烫的岩浆。

如果一定要用词形容她此刻的样子,那便是颜色生香。

是清晨草叶上剔透的露珠,盛夏白瓷里的樱桃冰碗,仲夏雨夜中青翠欲滴的雨。

她浑身的血液像是千军万马奔腾,破旧的简陋木门看着并不隔音,痛苦的压着,目光抬起来,男人神色照旧冷峻平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