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 (有修改)(第3/4页)

袁心拽起他一截衣袖擦眼泪,哭的直抽抽还不忘辩驳,“男人当然不能在女人面前哭,你懂个屁!”

双瑞:“……”

“你包袱还挺重。”

“既然怕疼,又何苦去做那事,主子将她看的跟眼珠子是的,你还敢将人绑过来,你这不是自找苦吃。”

“你董个屁!”袁心嘴角龇着,“我看大人那样,比我比打还难受!”

谁叫他家英明神武的大人现在被个女人拿捏的死死的呢。

这下俩人应该能和好了吧,总算不用看他家大人一张苦的跟苦瓜是的脸了。

“痛快!”

这一扯,又牵动着后背的伤口,龇着压,“疼,额,疼……”

双瑞埋汰他:“知道疼还乱动。”

--

“我给你上药。”

顾修起身从柜子里拿了一只外伤药膏出来,有折返回床边,强硬的去拽沈星语的手。

沈星语这边抿着唇往后退,谁也没说话,这却是一种无声的对峙撕扯,半晌,顾修无奈停下来,“你自己上,或者我给你上,你选一个。”

沈星语犹豫了一下,捏着指尖从他手心抽走了药,像是一下都不肯碰到他。

她向来是怕疼的,指甲断了,她也会嘟囔着轻呼一声,撞进他怀里嘶一声,像小猫儿寻求主人的安慰:“疼……”

此刻药粉撒在伤处,却见她眉头都不皱一下。

她真的同以前太不一样。

顾修意识到,这三年,很多东西都变了。

她身上有一道坚硬的壳,她再不是那个柔柔弱弱,依附她的小小女子了。

沈星语背过身给自己上了药,将塞子塞回瓶子里,垂着眼皮消化自己从袁心处听来的信息。

屋子里静的落针可闻,天上挂着半阙残月,天空一片深深墨蓝色,浮云悠悠,廊下的清风从窗牖吹进来,水青色的纱帐漾起如水波纹。

两人坐在一张床上,他在床边,她在床里头,两人明明离的很近,去似乎有无形的沟壑隔在中间。

不知沉默了多久,最终顾修一只手伸过来握她的手,她心绪很乱,下意识的缩回手。

顾修的手僵住,下意识撩起眼皮看过来,撞上沈星语的眼睛,她的眼中都是对他的陌生。

对峙一瞬,沈星语又别来脸,不看他了。

顾修珉珉唇瓣,用目光做笔描绘她的眉眼好一会,手又伸过去握她的手,低哑的声线,“那次的事是我混账。”

“我错了。”

“回来吧。”

“我们好好过日子。”

他宽大的手掌强硬的包裹住她的,温热的触感从手背传来,沈星语纷乱的心绪豁然劈开一道清晰的思路。

裂开的镜子就算沾到一起也不是最初的样子,何况还有一个逃不开的盛如玥。

上次双手交握是什么时候她已经不记得了,她最后的印象里,都是他的冷漠和恶言,那些少女爱慕,遥远的像是上辈子的事。

她是真的放下了!

在无数个深夜里,用很大的力气,一次次,将过去那个软弱,依靠他的自己剥离出来,淌着面对这波云诡谲的世界。

她用了那么多的力气将人放下,现在又来告诉她。

他很爱很爱你。

你要将他捡起来,过回原来的日子。

那些伤害,陌生,要像是手里的沙硕,轻轻一扬就从不存在吗?

她难以想象,从袁心话里拼凑出来的顾修是什么样子的。

这些时光是她在顾修的生命中缺失的。

两颗都破碎,充满怨愤的心强行拼凑在一起,和着血肉重新磨合,更不提翻开真相,他对上盛如玥,需要再次付出的惨痛代价。

那个时候,他会不会后悔?

与其到时候相互怨怼,不如让一切停留在这里吧。

他走他的荣华富贵路,那里鲜花盛开,众星捧月,人声鼎沸。

她完成她父母的遗志。

夫妻一场,知道他做的那些努力,她也不怨了。

真一点也不怨,但也生不出旁的情绪。

两相不欠。

既是做了决定,她便不再拖泥带水,将手抽离出来。

“公子认错人了,我不是你要找的人。”

顾修的手僵住,他看见,那双清凌凌的眼眸清明的看他,干净无一丝情义,她说:“我是白珍珠。”

手腕的冰僵缓缓往上游走,蔓延至全身,他血液上了冻,人像是泥注的雕塑,一动不动,连衣袍的折角都是静的。

沈星语朝边上挪了挪,绕开他下了床,屈膝朝顾修行了了一礼。

【朱弦断,明镜缺,朝露晞,芳时歇,白头吟,伤离别,努力加餐勿念妾,锦水汤汤,与君再不见。】

她缓缓朝外头走,顾修低哑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他人还半坐在床上,那只手还抬着,保持着握她手的姿势,近乎于求了:“如果你还是在为我的混账话生气,我可以解释,我早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