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章(第2/3页)

“你还乘船去西洋看了很多东西。”

“我很意外。”

被人欣赏认可,是一件开心的事,尤其这个人还是如此厉害的顾修,这就成就感很让人满足,沈星语眉眼弯弯的:“也不是我一个人的本事,有我爹娘留下的现成东西加持才能做出来。”

“不必谦虚,”顾修问道:“你是喜欢做这些,还是为了继承你父母的衣钵?”

“我喜欢育花,不过种地也不用我亲自培土,都有匠人,我就是负责动动脑子和嘴皮子,经常去地里头看看就行,辛苦的还是农户。”

顾修又道:“父亲如今专职照顾母亲,你不必日日舟车劳顿的过来,偶尔来陪她玩一玩即可。”

“另外,不要将我母亲是你叫去的这事再同旁人说,尤其是我父亲。”

沈星语指尖抠着裙敛,“我知道了。”

不知不不觉,两人已经穿过了廊庑,一片鸢尾花打着璇扑簌簌落在沈星语鬓边。

顾修手抬起来,到一半忽的又顿住,指尖一指:“你鬓边落了一瓣花。”

“这边?”沈星语食指一指。

顾修只好指向同自己相反的方向,“是这边。”

沈星语手指在鬓边摸了两下,扯下花,“你要上值了吧?”

她习惯性嘱咐:“路上慢些。”

“好。”

沈星语见顾从直一反那日常态,主动陪曹氏玩,颇有些纳闷,剥着葡萄嘀咕:“国公爷想通的倒还挺快,好像已经接受了夫人不正常这件事。”

绿翘回道:“国公府也得听世子爷的。”

指尖的葡萄汁闪着清亮的光泽,沈星语微微怔住,她怎么忘了。

顾修那个人,像来是说一不二的。

谁又能逆他的意。

她是什么时候开始,觉得顾修是个通情达理的错觉的?

似乎,自他们重逢,顾修从未逼迫过她任何一件事,她倒是忘了他原来的样子了。

顾从直照顾的颇为用心,沈星语心里也记挂着移植秧苗的事,早早便离开去了御田,又差人去给睿贝子递了口信,晚上约在茶楼。

“你今日怎么过来这了。”阿迢从地里上来,拍了拍身上的土,手指比划着道。

沈星语:“顾夫人如今有国公爷照顾,我就早些回来了。”

阿迢:“那你以后不去了吗?”

沈星语道:“偶尔去看看她吧。”

阿迢眼中有惋惜:“那你们这又不复合了?”

沈星语蹲下身,拨弄秧苗根系查看:“随缘吧。”

阿迢食指戳了戳她肩膀,沈星语抬眸看过来,见她欲言又止的样子,“怎么了?”

“有事你说便是。”

阿迢很犹豫:“有件事,我很早就想同你说了,我也不知道对不对。”

沈星语:“关于他的?”

阿迢圆乎乎的脑袋点点,“那天你不是怎么都不相信盛如玥的话吗,其实那晚,我被世子爷打了之后,他后来来过我房间,问了我,对我施暴的人是不是太子。”

沈星语瞳孔一缩:“你说什么?”

阿迢道:“我觉得他好像,那日有相信你的话。”

“不可能吧,”沈星语脑子嗡嗡的,又觉得有点慌妙:“那段时间他一直凶我,一点也不相信我的样子。”

“有没有一种可能,他,”阿迢咬着手指,“这是我的猜测,他当时可能是同我是一种心态。”

“你越是要豁出去一切,他越是不敢让你知道。”

“怕你冲动?”

沈星语牙齿咬着指尖,努力回想那日的细节,她求他,他看着自己的眼神,很幽深。

好像是盛如玥突然的出现,打乱了他们之间的对视。

后来……她说要和离,他一下子暴怒,她从没见过他那么凶狠的一面。

沈星语又仔细回想他们之间过去的几回摩擦,似乎,都是她向他的强势低头。

所以,他当时以为,自己能同以往一样乖乖听话,不再插手那件事,做个花瓶贵妇。

盛如玥最后跟自己动手,似乎就是因为她对那件事不放弃。

沈星语揉了揉自己的脸,脑子里闪过他清晨眼中的赞赏和讶异,“我很意外。”

“阿迢,我嫁给他的时候,你认为我是个怎样的人?”

阿迢想了好半天才想到一个准确的形容:“像菟丝花吧。”

“美丽漂亮,但好像只能依附着丈夫活。”

所以他是认为,她根本不应该插手那件事,做一颗依附他生存的菟丝花就可以了吗?

沈星语拔了一根草出来,纠扯了一地的叶子,才平复了心情,专注的查看着秧苗。

田埂上,侍弄田地的农户讲着新鲜事,“听说你们刘家村那边出了人命了?”

“是谁家半夜遭贼了?”

“是遭贼了,说是当家的听见响动起来,看到了贼,没打过,这不就没命了吗,幸好那府衙大人厉害,那贼已经抓到了,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