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第2/3页)

转头又看了眼沈重霄,都这个时候了,他竟能不出声帮忙澄清。

失望之余,追着师兄那道背影而去。

沈重霄本来就不喜欢萧闲,觉得对方行事乖张,不是善茬。加之今日是瑞王主办的马场会,他奉行低调行事,自然不能引起注意。

再者,他也觉得苏姑娘和她师兄关系太近了。

他转过脸看向林溪:“现下你是否满意?”

林溪别过脸,不想说话。

这很难评,她祝这些人多活几天吧。

戏曲班子散了,观众却没有离场。

国公爷如今无妻无子,他胞妹的两个孩子,便是他世上唯二的血亲。

不少人想联姻用作拉拢。

何况今日一见,林小姐还生得仙姿绰约,娶了她不但能美人在怀,还有益于前途。

碍于她方才动手打了人,这些世家子虽然积极,却不敢过界。

毕竟那登徒子脸被打肿不说,嘴都被打破、流血了。

林溪懒得应付这些人,借口要去更衣,往旁边人少僻静处走去。

大周近来十年风调雨顺,百姓能勉强活下去,世家王族都富得流油。

林溪早就听闻端王挥霍无度,平日作风奢靡,日用万钱也不眨眼。

可今天一见,却还是大开眼界。

玉食锦衣不够,为了彰显富贵,端王竟差人用彩线穿上铜钱,绕了马场足足有五圈。

这可是实打实的钱!要知道一贯钱便可供寻常四口人家吃半年!

这里何止千贯万贯!真是穷的穷死富的富死!

林溪弯下腰,一个一个捡起地上铜钱。

哪怕现在咸鱼翻身有钱了,地上有钱,她也忍不住要去捡的。

如果她十年前能捡到这些钱就好了。

这些钱能买好多灯油,兄长就不用夜间教自己识字念书才上点灯,他看书便囊萤映雪。

一阵风吹来,夹杂着血腥味。

林溪站直身体,戒备地往前看去。她从尸山血海里杀出来,对血的味道尤其敏感。

少年一身黑衣,沾了血的脸带着几分妖异,看着不脏反而出奇的鬼魅。

两个人擦肩,那双寒星似的眼睛看了过来。

恍惚间她有种仿佛被利刃射穿的错觉。

少年捂着胸口,刚消失在了转角。那头有四五个人追了出来。

为首的小厮看见林溪,猜测她是哪家小姐,停下脚步,犹豫了下问:“今日有几位贵人马车失窃,请问小姐可看见有人经过?”

林溪装出胆怯的样子来,颤巍巍地伸出手指了相反的方向。

几个人没有犹豫,朝着她指的方向追去。

她向来可不是爱管闲事的菩萨心肠,只是望见少年眼下的红痣那一刻,忽然想起兄长鼻尖也有一颗痣。

鼻尖那颗痣,让兄长多了几分缱绻,不至于太过清朗严正。

林溪记性向来不错,一眼就认出是那天树压倒墙后,出现的少年。

而这几个追他的人,想必是公主府的人。

孀居的二公主,今年也不过二十七岁,平日在她当皇上的兄长面前很说得上话。

正儿八经的金枝玉叶,平时作风很放荡,言传养了许多面首。

很多男人想得到她的青睐,从而一步登天。同时,她的青睐也很难被拒绝。

不过那个少年,瞧着就不是能任人揉搓的善茬。

这就看他和公主谁更坚持,不过这又和自己也没关系。

林溪未把这件事放心上,她把捡到的铜板收好,转身回到了女眷休息的亭子。

苏漾漾亦趋亦步地跟在萧闲身后,叫了几声“师兄”对方都不曾停下脚步。

她“哎呦”了一声,蹲在了地上不走了。

萧闲脚步一顿,转身连忙走了过去,一脸急切地问:“怎么了?哪里受伤了吗?”

苏漾漾笑了下:“师兄原来还是关心我的,我还以为你不理我了。”

“我怎么舍得不理你。”萧闲点了点她的鼻子,心里柔软一片,“快告诉我,到底哪里受伤了?”

“我没事。”苏漾漾从地上站了起来,俏皮地笑了下,“无论发生什么事,我都会永远相信师兄,师兄不要生气了好吗?”

萧闲笑容温柔:“好,你说的话我都会听。”

这个世界上加起来,也没有师妹的笑颜重要。林溪不但拿走师妹的院子,还故意和他们作对……

他一定要想办法,尽快把那个讨厌的女人无声无息地弄死。

——

林溪坐下后刚喝了两口茶,又有人找上来了。

林老太太膝下虽然有两个亲生儿子,都未曾给她生出一个孙女来。

寄住在林家的苏漾漾在林溪回来前,是林家唯一姑娘,被几个隔房表哥娇宠着长大。

林哲嘉听闻今日苏漾漾被气走的事,心里很是不悦。

想都不要想,苏漾漾向来举止得宜,想必又是林溪挑起的。作为林府的嫡孙,他很有必要约束同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