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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点点头,“一个字都不错。”

“她一般带多少钱?”

“她喜欢带足了。她有自己的银行和账户。拿到多少钱都可以。”

“有孩子吗?”

“没孩子。”

“你帮她理财吗?”

他摇头。“她就没理过财——只知道存支票、取钱然后花钱。她一个子儿都没用来投资过。我肯定没从她的钱里捞着一丝好处,如果你是那个意思的话。”他顿了顿,又说道:“别以为我没试过。人心是肉长的,眼巴巴每年看着两万大洋白白打了水漂,换来的只有宿醉和克里斯·莱弗瑞之流的姘头,真的没劲透了。”

“你跟她的银行熟络吗?能不能拿到她过去几个月开支票的明细?”

“他们不肯告诉我。之前想到可能有人勒索她,我试着去要过一次。吃了闭门羹。”

“我们能拿到的,”我说,“没准非拿到不可。就是说我们得去趟失踪人口局。你不乐意去吧?”

“乐意去的话,我也不要你来了。”他说。

我点点头,把物证归拢来放进口袋。“这事儿还可以从很多角度切入,我一时还看不出来,”我说,“不过首先,我会去跟莱弗瑞谈谈,然后跑一趟小鹿湖,查问查问。我需要莱弗瑞的地址。给你山上负责的人写个条子吧。”

他从桌上拿了张信笺,写好了递过来。上面写着:“亲爱的比尔:见信如晤。菲利普·马洛先生想参观地产。请带他去我的木屋,尽力协助。你的 德雷斯·金斯利。”

我折好纸条,塞进他趁我读的当儿开好地址的信封里。“那边的其他木屋怎么样?”我问。

“今年还没人上去过。一位在华盛顿的政府部门,另一位在莱文沃斯堡呢。他们的妻子跟在身边。”

“莱弗瑞的地址给我吧。”我说。

他看着我头顶上方的某处。“在贝城。我能找到那所房子,可地址忘了。弗洛姆塞特小姐可以给你的,我想。她无须知道你要地址干吗。她说不定会问起。你还要一百块,你说过。”

“不打紧的,”我说,“说要一百,不过是为了煞煞你的威风。”

他咧嘴一笑。我起身,停在桌子旁盯着他。片刻过后,我说:“你没有隐瞒什么,是吧——重要的全说了?”

他看看自己的拇指。“没有。毫无隐瞒。我很担心,我想知道她在哪里。担心得要命。如果有什么线索,随时打我电话,白天晚上都行。”

我说我会的,我们握了握手,我原路返回,走出阴凉的狭长办公室,门外,弗洛姆塞特小姐优雅地端坐桌前。

“金斯利先生说你能给我克里斯·莱弗瑞的地址。”说完我看着她的脸。

她慢条斯理伸手拿了一本棕色皮面通讯录,翻页查找。开口时,她的声音冰冷紧张。

“我们记的地址是贝城牵牛星街623号。电话是贝城12523。莱弗瑞先生已经离职一年多了。也许搬家了。”

我谢过她,继续朝大门走。在门口我回瞥了她一眼。她坐着,纹丝不动,双手紧扣在桌上,茫然注视前方。她的面颊烧起两朵红晕。她的眼神冷漠而忿懑。

这让我觉得,想到克里斯·莱弗瑞,她并不愉快。


[1]因为方便、快捷、便宜,当时许多美国人去墨西哥办理离婚手续。

[2]贾科莫·卡萨诺瓦(1725—1789),极富传奇色彩的意大利浪荡公子,常与唐璜相提并论。

[3]诉讼程序中对不知姓名的女当事人假设的称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