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拿 头盔之谜(第3/4页)

贵久子禁不住地上牙碰着下牙,发出咯咯的响声。熊耳的话,使她紧张得好象唾液都停止分泌了。

“什么是那种特殊条件呢?只有一种情况能解释,那就是头盔受到撞击时,没有戴在人的头上。加于帽体的撞击力不能为头皮完全吸收的时候,头盔的内部才会出现损伤。这是因为夹在头部和帽体之简的隔网、衬垫等,承受不了过于强大的外力。而如果头盔下面没有人头,外力就受不到头部的抵抗,头盔内部便不会损坏。在这种情况下,加于帽体的撞击力会自然扩散,顶多使衬垫凹陷,绝对不会砸断隔网和吊住隔网的绳子。”

“可是,影山的头也受伤了呀。”

贵久子为了打消自己心中开始萌生的可怕念头,拼命反驳。影山就是因为那伤而送命的。

“难道不可以设想影山先生是在没戴头盔时受伤的吗?”

“可是他戴着头盔呢。”

“如果有人先打击了影山先生,又砸坏了头盔,然后再把二者合为一体呢?”

熊耳把久子尽力回避的疑点,毫不留情地一语道破了。

这种推理太可怕了。如果除了影山,果真还有一个人在山顶上,并且分别打击了影山和头盔,那么他毫无疑问是想杀死或伤害影山。而且,那人已经达到了他的目的。

要用人力隔着头盔在影山的头部打出致命伤,是大力士也很难做到的。那人一定是趁影山摘下头盔时下手的,然后为了伪装成滚石事故,又砸坏头盔戴到了死者头上,并把勒带系好。

“另外,还有材料证明影山先生的头盔不是自己戴上去的。”

熊耳凝视着贵久子,从口袋里拿出一张照片。

“这是什么?”

“这是发现影山先生遗体时拍的照片,只把头盔的勒带部分放大了。”

因为是部分放大,所以看不出尸体的惨状。熊耳接着对困惑不解的贵久子说:

“据影山先生的父母说,他系扣的方法是顺着系。人们系扣有各自的习惯。这张照片中的系法是系两根绳时最基本的方法,叫‘正扣’或‘真扣’。系这种扣时,把右手的绳放在左手的下面开始系,就是‘顺系’,否则就是‘反系’。影山先生是‘顺系’,当然右手的绳应该在下边。但是只要仔细观察这张照片中的系法就可以发现,开始系扣时左手的绳是在下边的。”

贵久子终于开始明白了熊耳所要表明的意思。

“那么说……!”贵久子吃惊地抬起脸来。

熊耳又接着对她说:

“是的,照片上系绳的顺序是很不正常的。如果是影山先生自己系的勒带,不会成为这种‘反扣’。一定是有人给影山先生戴上了头盔,然后面对面地给他系上了勒带,所以成了‘反扣’。”

贵久子深为佩服熊耳敏锐的观察。不过,勒带的长度、位置、材料、形状,以及当时的心情和系扣时的姿势,是否也会改变平常的系法呢?尽管有这种可能性,但设想有人为了有效地进行攻击,就选择了影山摘下头盔时下手,因而头盔和头部的损伤,是由两次不同的打击造成的,这种推论还是十分合理的。

“可是……”贵久子刚说出口,忽然想起自己刚才已经说了不少“可是”了。

“救援队到达之前,K岳山顶上除了影山的足迹以外,不是没有任何人的足迹吗?”贵久子记起了救援队收尸回来时熊耳的说明。

“这我也琢磨不透呢。我想再问你一下,那天夜里,你差不多通宵一直看着山顶那边,但除了九点的SOS信号外,根本没看见一点灯火。这没错吗?”

“没错。”

“你没有离开阳台去解手或吃饭吗?”熊耳单刀直入地问。

“没吃饭。那时根本没有食欲。上厕所……是离开了一会,但顶多空了五分钟。以后真柄先生在十点稍过赶到时,又离开了五分钟左右。”

贵久子对此很自信。她当时只要离开了能看见山上的地方一小会儿,就生怕影山会在这时候发来信号,坐也不是,站也不是。她就象被强迫命令一样,“离席”最多不敢超过五分钟。

那时,贵久子好象非把手电的电池用光一样,不断向山顶发送着信号。然而,对她祈祷般的呼唤,山顶那边却始终保持着沉寂的黑暗。

“象K岳北峰那样的地方,夜间没有灯火是绝对无法下山的。我也想过是否有人在你离开的几分钟内点灯下山了,但靠灯光通过危险地带,就是出类拔萃的登山老手,最少也要花一小时,而且还必须使用探照灯那样的强光。灯一亮,肯定就会被人看见。另外,我们上山走的普通登山路是覆盖着积雪的山脊,上面并没有任何人的足迹。也就是说,如果山顶上有人,他也无法从这条路逃走。我们还搜索了一遍北峰山顶,但没有隐藏着任何人。那地方很小,也没有藏身之处。尽管如此,头盔却表明的确有人存在。实际上,头盔还留有另一个决定性的证据,说明肯定有某个人存在,否则就无法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