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嫌疑犯人(第2/6页)

以头盔为诱饵设下的圈套已经证实了真柄是有嫌疑的,现在这一强有力的动机更加深了他的嫌疑。这是不容辩解的。

难道心灵纯洁得如一潭清水似的真柄真是杀人犯吗?他可以毫不犹豫地脱下新西服,使自己免于当众出丑。难道真是他!

贵久子陷于无法解脱的绝望之中。

报纸刊登有关K2的新闻两天后,真柄给贵久子打来了电话。

“如果今晚有时间的话,想和你见见面。”

贵久子没有拒绝他的要求。这难道是一个虽然只有一次,但毕竟已经失身的女人的弱点吗?不,不!决不仅仅是如此。

她自己也不明白自己到底是怎样一种心情。真柄的疑点越多,自己越是恋慕他。真柄很可能是杀害了应该成为自己丈夫的影山的罪犯。影山若是平安无事地从K岳回来,自己现在肯定已是他的妻子了。

但尽管如此,自己却日益被他所吸引,这该如何解释呢?

何况证实真柄有嫌疑的圈套还是自己帮助设下的。

现在,靠着影山被害的现场情况不明和真柄的不在现场证明,真柄才得以仅仅被当作一个嫌疑犯对待。

警官熊耳目前是一筹莫展,他遇上了铁的障碍。贵久子却并非如此,她知道真柄是个有名的登山家,一定有巧妙的解脱方法和捷径。

证实他清白无辜的铁的障碍被他的嫌疑抵消了。因此,他的不在现场证明并不能使贵久子放心。

那天傍晚下班后,贵久子来到公司附近的咖啡馆里和真柄见面了。

“祝贺你。”

“没什么。”

真柄不好意思地低下了头。

“吃点饭去好吗?”

为了掩饰不好意思的表情,他提议说。这是由于“那天晚上”的事情。贵久子也一样。自从那天晚上以后,两人只是为了分葬骨灰的事见过一两面,再没有重演那一幕戏。

这一方面是由于贵久子决心在没搞清真柄的疑点之前,一定要保持警惕;另一方面也是由于真柄从那天晚上以后,非但没有变得亲昵,反而比以前更加彬彬有礼了。

正因为如此,贵久子才感到自己越发被他迷住了。一般的男人一旦完全占有了一个女人,就会对她立刻亲近得没边起来。中井敏郎和影山(虽然仅仅是接吻)都无例外。

虽然自己越来越喜欢真柄,却决不能让他看出自己现在的疑心。

并不是自己不愿意和真柄一起吃饭,但在这种心境时又何苦互相探问虚实呢?于是,贵久子谢绝了真柄的邀请。

真柄还没有觉察到贵久子在怀疑着他,如果他觉察到了将会怎样呢?

“那时我就再不能见到他了,真柄决不会再见我的。”贵久子能够预感到见不到真柄时的痛苦。而这种预感不正说明她在爱着真柄吗?

贵久子抬起眼睛,发现真柄正含笑注视着她。不过他的笑意带有几分忧郁。

“今天我是来和你告别的,最近一段时间不能再见面了。真遗憾,不能一起吃顿饭。”

“到哪儿去旅行?”

“还是原定的K2。”

“不是明年才去吗?”

“我被选入了第一侦察队。这回选定的道路多是岩石峭壁。我是擅长于此的,所以被选中了。准备试登到八千米左右,找出攀登顶峰的路线来。”

“你的担子可不轻啊。”

“是的,但这是登山者无尚光荣的使命。八千米的悬崖峭壁,还很少有人进行这种气魄宏大的攀登呢。”

真柄目光灼灼,这是登山者真诚而热烈的目光。在贵久子面前,影山也曾多次爱出过这样的目光。这种目光可能还有另一种不光彩的热情,为了实现自己的梦想,可以不择手段。

贵久子不由得打了一个寒颤。

“遗憾的是影山不在了。”真柄根本没理会贵久子,继续说道。“如果他还在,这次该是一个多好的结组伙伴啊。”

“这话怎么讲?”

“怎么?”真柄有些吃惊地说。“影山什么也没告诉过你吗?”

“是的,我一无所知。”

“没想到他对你还这么客气。我以为影山早就原原本本地告诉过你了,所以我从来没向你提过这事儿。是这样的,影山和我原来预定一起参加K2登山队。今年年初,我们从‘全山协’得知两人都被选入K2登山队时,高兴得拉着手跳起来。这是一个登山运动员的夙愿啊!攀登K2最重要的是精湛的攀岩术。他要是还在,我们两人同心协力,该有多好啊。可惜……。实际上,攀登K岳,就有进行训练的打算。谁想到他会死在K岳呢!唉——,当时,我要是按原订计划和他一起去,没准他就不会死了。”

真柄的话音突然断了,似乎是一时控制不了自己的感情。他哭了,尽管旁边的人没有注意到,但贵久子却看到他拼命地眨眼睛,想控制住就要夺眶而出的眼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