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2章 被呵护的妻子(第2/5页)

这是个靠肉体魅力已经不能唤起妻子欢愉的老人的悲怆的供奉。

人们羡慕英一郎有一个年轻美貌的妻子,然而有谁知道这其中的酸楚呢!这是他藏在心底的永远也不能让别人知道的秘密。

几乎超越自己的承受能力的欧洲之旅就是给妻子的甜头,然而,他还没有从这巨大花费的伤痛中恢复过来,妻子又开始了新一轮的索求。

英一郎想起大学已经故去的一位前辈曾对他说过的话:“女人有着一张永远也填不满的贪得无厌的嘴,要想让它保持沉默,就不要把好吃的东西一下子全塞进去,而要弄碎了一点一点地给。”然而则子那张嘴不是轻易可以填满的,必须不断往里填充各种高级的饵料。

“我没说不许去。我的意思是你要考虑到我的承受力。”

英一郎终于勉勉强强地等应了。

“那么说,你让我去了?”则子高兴得跳了起来。

“即使我不让你去你是还要去吗?”英一郎苦笑了一声。

则子一下扑进英一郎的怀里撒娇似地说道:“你放心好了!我不是那种图虚荣的女人,我只是想作为你的妻子不能太寒酸了。”

六年前,安养寺英一郎和则子结了婚。前妻病故后他和女儿纪子一起生活了三年,自从女儿和自己的学生金井结婚后,他突然产生一种如释重负的感觉,和以前从未去过的酒馆结了缘。

起因是有一次大学时代的朋友、现在一家大商社当董事的八木泽请他鉴定在希腊购买的文物,作为答谢,八木在赤坂的一家酒馆设宴招待。其时则子正在那家酒馆当女招待。

英一郎活了这么大还没有碰到过则子这样的女人。他想起了前妻,她在家里恭恭敬敬地伺候丈夫、料理家务、生儿育女。她在伺候丈夫供养儿女中寻找人生快乐并把它作为自己的生活动力。作为异性的前妻,只不过履行了作为一个主妇应该具备的多种职能的极少部分。

然而则子把侍奉丈夫、料理家务这些作为一个主妇所必备的职能统统抛弃了。她一开始就不具备这种职能。

她把所有的时间全都用在了梳妆打扮涂脂抹粉上,她原本就是那种取悦男人、甘为作男人商品(玩物)的女人。她的肉体早已变成供男人玩弄的精巧的性具。然而遗憾的是除此之外女人应该具备的其他东西在她身上都已荡然无存。她没有为英一郎泡过一杯茶,她也不可能这么做。

家里所有的事她都推给了佣人,她和丈夫之间仅仅维持着名义上名分。

然而英一郎对此已经十分满足了。以他现在的年龄,有一位妙龄女子在身边本身就是天大的福分了。

丈夫之所以可以对妻子喝三道四只不过因为他们之间的年龄和肉体条件是对等的而已。一旦两者间的平衡被打破,特别是丈夫这边的缺陷更大时,丈夫对妻子就只有委曲求全了。

就在英一郎苟渡余生的时候,这么漂亮的酒吧女郎来到了身边,自己还能提什么过分的要求呢?!每天闻一闻她那芳香的体味,看到那么多人投来羡慕的目光,这些就已经足够了。

为了永远留住这朵娇艳之花,英一郎每天都要背躬屈膝、察言观色地献殷勤。而这些在和前妻之间从未有过。

前妻在他的人生中曾是不可缺少的“工具”,但不是花。那个时候没有工具不能生活,现在花则比工具更重要。花的职能仅仅在于保持美丽的外表。现在英一郎对妻子的要求没有别的,只要有美丽的外表就足够了。英一郎为了浇灌这朵花被搞的僬悴不堪。

虽然这使他花费了巨大的资金,但他也得到了心理的满足。

2

“老师,公时平的遗址发掘现在一切准备就绪,就是米川那儿还有点儿麻烦。”

今井昭麿走进英一郎的办公室说道。

“我早就料到米川不会痛痛快快答应的,果然不出所料。”英一郎紧索着眉头。

“老师,下一步怎么办?如果地主反对就很难进行。”

今井看着英一郎的脸揣摩着。

“当然要干!他不过是想从中捞些好处,终归会软下来的。这次调査是受箱根町和县教委的委托,他们说什么也没用!”英一郎口气坚定地说道。

只要一谈到遗址调查,英一郎就象换了个人似的一下变得强硬起来,难怪有人背地里叫他“不安养子”(安养寺和安养子在日语中发音相同——译注)。

“可是米川把他们公司的命运和公时平的开发联系到一块儿,说什么发掘调查把他们的开发计划全打乱了,公司很可能会倒闭。”

“那我们就管不着了。公时平遗址在县文物分布图上早有记载,众所周知。以前的地主在造地开发时往下挖了一米就发现了绳文时代的陶器,从那以后这块地、一直这么放着。他明明知道还要买,真是利欲熏心。事到如今他们反对也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