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牵动往事的纤维(第3/4页)

前田良春依仗千岅威势,气焰嚣张。

“只问几件事,不占您的时间。”

“到底要问什么?我很忙,能不能简单扼要些。”

“前田先生,去年八月五日您在团子坡的花店买了大岩桐花,然后把花送给了奥山谨二郎。”

问话的锋芒使前田十分惊慌,但他竭力保持镇静。

“会有这种事吗?”回答的口气很沉着。

“这里有花店的预约传票。”栋居把从花店借来的预约传票放在前田面前。

“有传票?那也许赠送过。”

“你不是说战后千贩死了前妻,以后就同奥山谨二郞没有关系了吗?”

栋居把矛头向深处捅了一下,他觉得已经抓住了对方的尾巴。栋居的说话声很平静,但有一种这次非制服对方不可的气势。

“你……你就是栋居吧,你好象一点也不知道干事长秘书是做什么的。”

“不知道哇。”

“那就告诉你。要代替干事长妥善处理所有事务。从地方后援会上京人员的食膳、子弟就职的斡旋,直至党内事务,都要代替干事长处理。长三头六臂也忙不过来呢。如果说干事长是银座四段的话,我就好似站在那里的交通警。你要问我一年前某某行人是否到过某地,这怎么能回忆起来呢?说不定是干事长或别人叫我去的,反正记不清了。”

“行人中有一个人死了,我想,你作为交通警,不能说没有一点责任吧。”

“违反交通规则而死,我没有一点责任。”

“你怎么知道违反交通规则?”

“名叫奥山的那位老人,死得同我毫无关系。送花给他是偶然的,怀疑这件事,完全是自找麻烦。”

“你留下了一根毛。”栋居亮出了王牌。

“毛?”

“是你家那条狗身上的毛,也就是鲁邦身上的。”

“哼,岂有此理,一样的狗毛多着呢。”

“可是,从毛的形状以及其他性质来看,是同一条狗身上的。”

“狗毛嘛,出现在现场的原因多着呢。”

“但是,这根狗毛不是简单地带到现场的。你并没有直接去奥山家。送花去的是花店店员,而不是你。”

“说不定在那以前去过。”前田的口气不再那么硬了。

“狗毛是刚脱落不久的,技术鉴定证明脱落时间正是奥山死亡前后。您府上的鲁邦被令尊大人收养是去年八月十日。出现在东京的这根狗毛只能是八月十日从狗身上脱落的,但它却出现在同月同日死亡的奥山指甲里。能把这根毛带到奥山家的只能是你。”

当场执行了逮捕。前田还想顽抗,但他已经词屈理穷。留在死亡者指甲中的那根毛的“发生源”移到了金泽,这不能不说是个漏洞。栋居如果没有发现前田良春的父亲还健在,就不可能抓住这个证据。

毛根新鲜,呈湿润的球状,毛的末端还没有角化,弯曲着,呈钩状。要是旧毛的话,毛的末端都会角化,根部干燥萎缩。毛根梢不粘附,没有毛囊的成分。

前田还在狡辩抵赖。但八月十日前后把狗毛带到现场的人除了他不可能是其他人。

如果前田驱逐狗是在八月十日前几天,那么,这根新脱落的狗毛就有可能是别人带到现场的。至少前田身上不可能有新掉的狗毛,于是就可以从嫌疑圈里排除。而现在前田良春正处于嫌疑圈内的时间和空间的交叉点上。

在栋居严密的审问下,前田的防线接二连三地崩溃。前田被捕的消息一传出,千岅义典立即被一群新闻记者包围。人们怀疑前田犯罪是千岅指使的,因为民友党干事长的第一秘书及女婿前田良春是以杀人嫌疑罪被捕的。这是宣传舆论争着报道的事件。如果案情进一步牵涉到千岅的话,事情就闹大了。

千岅向记者声明:前田的事同我毫无关系,对大家的议论,本人感到十分为难。

千岅的声明对前田是个打击。他已被原先赖以顽抗的最后一个堡垒拋弃,感到悲观绝望。逮捕后便是拘留,从拘留的第五天起,前田断断续续地开始交代罪行。

第四节

“我并不想杀害奧山谨二郎。但奧山抓住岳父的弱点恐吓岳父。岳父杀害寺尾春美这件事我也是听他讲的。他常常提起这件事,迫使岳父向他提供战后一切经济生活的来源。这件事虽已完成时效。但从社会地位来看,他是极其害怕此事暴露的。由于寺尾春美还同其他‘731’干部发生过关系。因此,付给奥山的保密费是从‘731’的秘密资金中支付的。”

“为什么要杀害奥山?”

“奥山威胁说,要向警察诬告我们同杨君里的死有关。当然,他不是为了告发,对于岳父以前的事已有时效保护,他想把杨君里的死作为新的罪证来榨取更多的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