疯狂而至极(第2/8页)

“此外,空谷是于一年前入住该公寓的。之前则在小木司机所属的岛野运输公司做过长途货运司机。发生事故时小木司机驾驶的卡车所搬运的货物的货主松山直人和返程车货物的货主永泽则分别是松山建设工程公司和永泽电气工程店的总经理。二人均为福原市福利开发互助会内颇有势力的成员。在福原市福利开发互助会总揽的工程中,松山建设工程公司承包了拆迁原先建造在文化中心场地上的工厂厂房的业务,而永泽电气工程店则资责空调工程。岛野运输公司则在文化中心建设工程中独揽了与运褕相关的所有业务。还有,永泽是空谷入住福原‘多米尔’公寓时的保证人。”

这一期号外增版至十六页,发售后两万五千份报纸转眼间就被一抢而空。

福原新报只是刊登了根据自己的调查而搞清了的事实而已,只是对名原的交通事故表示出了自己的怀疑态度,并未指明谁是凶犯。

福原新报的号外版在市内县内乃至近邻各县掀起了轩然大波。对镝木家族、相关朋党以及犬田市政产生了震慑作用,使那些对镝木体制抱有反感的市民如饮甘霖。

福原新报的报道虽然没有下什么断言,但却很容易促使读者作出如下推论——名原的事故死因缘于武富宪一的可疑溺水事件。而交通事故则是松山、永泽、空谷、岛野运输公司小木等人设下的圈套。而那幕后的黑手就是镝木。证据已经搜集到如此地步,福原警察署再也无法坐视无睹了。作为参考证人,福原警察署首先是传唤了空谷。但是,对于警察的盘问,空谷只是面带讪笑地承认了自己用弹弓射杀野猫的事实,至于镜子破损一事则作出满脸云雾状。

“老虎机钢球那玩艺儿,到哪儿还不都能捡它几个回来?福助店的老虎机出球率高,所以全日本的老虎机迷们全都跑到它那去凑趣儿。那儿的钢球掉在地上两三粒,凭什么就一口咬定是我射落的呢?”空谷不无嘲讽地说。

福原警察署原本就无意对空谷进行深究。只不过福原新报的报道在市民中间引起了反响,这才不得不做做样子而已。

再者,即便空谷承认是自己射碎了那面镜子,也无法与谋杀名原的事件挂钩上线。尽管空谷在寻找遁词支吾搪塞,然而福原新报的报道却已经使人们产生了深深的怀疑——武富宪一的可疑溺水事件和与之相关的名原交通事故死亡事件是在镝木授意下设下的圈套。

眼下,所有的市民都笃信,名原之所以死于非命,那是因为他掌握着秘密,因而被人封住了嘴巴。福原新报的报道点燃了人们反抗镝木体制和犬田市政的怒火。

在福原警察署内部,也出现了认为对武富、名原的死因调查过于宽松,对空谷的传唤过于姑息的意见。

“让我们抖落出了这么一大串名字,这次要想全部杀人灭口看来是办不到了。”熊谷说。

“这就好像是蜥蜴的尾巴,长得太长就难免不弄断它一截。”藤中苦笑道。

“不过,如果危机接近到蜥蜴身体的话,那就难免不舍车保帅把该割断的全都一举割断了。”熊谷郑重地说。

“这倒是有可能啊。不过,在舍车保帅之前备不住先把矛头指向我们呢。”

“现在就已经把矛头对准我们了!不过,还不至于立刻就对我们下手。因为如果那样做的话,那就等于是他自己给自己套上了枷锁。”

“但是也不能掉以轻心啊。”

自从刊登了名原的交通事故死亡事件的号外报道后,风向发生了变化。报刊的订购人数超过了五千人。而且还在不攀升。

迄今为止,在镝木体制下连大气都不敢出的市民们开始公开批判镝木和犬田市政了。就仿佛是畏惧平家的密探组织平家禿那样对镝木深感畏惧不敢直言的市民们已经开始堂堂正正地开口说话。

虽然是处在镝木体制的压制状态下,但是,除了镝木的族人、支援团体、一真会的会员以外,没有哪个人是真心忠实于镝木的。即便是业者,也只不过是为了揽到活计,才不得不在选举之际为其拉拉选票而已。也就是说,只不过是为了获得某种特权才不得不支持镝木。

受到镝木体制压制的一般市民的反感如火欲喷。

福原新报的取材范围在市民的支持下迅速扩展开来,搜集到了许多的情报。来自镝木家族内部或者市政府内部的揭发接踵而至。

这种形式自然而然地对警察署产生了影响。只要是与镝木体制相关的事件,福原警察署的头头们便不想重新进行追究。对此,身处第一线的反对派警官们开始向他们施加起压力来。

让岸田拔腿走人的人事调动不仅仅是触怒了反对派警官,即使是中立派也对此产生了反感。要求重新调查名原事故死亡原因的呼声一浪高过一浪。搞清名原的死亡原因自然就会再次牵涉到武富宪一的可疑溺水死亡事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