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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名警察互相对望了一眼,拿不定主意是不是该出手相救。因为女方显然是在主动诱惑那个黑人。

他们蹑手蹑脚地进到两人消失的小巷里。莱恩迅速地移动到对面的墙角上,路易斯把身子紧贴着前方的墙角,只露出两眼观察着小巷里的动静。地上倒着两个黑色垃圾桶,垃圾和黑色塑料袋散落了一地,巷子里脏乱不堪。玲王奈被压倒在柏油路上,高大的黑人男子正骑在她身上,屈着上半身。

玲王奈被压在身下,裤子已经被剥到了脚踝处,露出了大腿和白色的内裤。

当两名警察正要扑上前去的时候,只见黑人的上身慢慢地离开了,穿着黑色T恤的身子像一道屏风似的僵住了,双手缓缓举了起来。两位警察从背后清楚地看见,黑人左边耳朵底下抵着一把银色的小手枪。

黑人十分不情愿地站了起来。他们看见玲王奈从柏油路上挺起身子,挥舞着手里的枪喊道:“快滚开,离我远点儿!”

“嗨!你不是来真的吧?宝贝!本来咱们可以好好玩玩呢!”黑人嘿嘿地笑着说。

玲王奈慢慢站起身来,满脸不屑地骂道:“见你的鬼去吧!”

“嗨!冷静点儿,亲爱的!别朝我背后开枪!”

“你再不滚,我就开枪了!”

于是黑人慢慢向右转过身去,朝两位警察的方向走了过来,脸上还露着得意的笑容。后面的玲王奈匆忙把裤子拉上来。莱恩和路易斯迅速扭头躲进墙角的阴影里。

黑人从两名警察的前面走了过去,发觉身后有人,赶紧一回头,脸上的笑容已经完全消失了。

“嗨!”路易斯朝他打了声招呼。黑人鼻子里哼了一声,算是做了回答,然后慢悠悠地往好莱坞大道的方向离去了。

当他们俩从墙壁的阴影里探头张望时,玲王奈已经整理好衣服,若无其事地正往巷子深处走去,在巷子的尽头往左转后就不见了。原来以为这是条死巷子,看来并不是这样。

玲王奈又到好莱坞大道的蜡像馆附近闲逛了一会儿后,才回到那辆戴姆勒车上。她发动引擎后急速开车走了,轮胎和地面发出一阵摩擦声。

她的速度太快了,这很危险,她太亢奋了。莱恩边发动道奇车边想着。

戴姆勒车从好莱坞大道左拐,然后一直走,临近日落大道时车子突然来了个急速右转。莱恩以为下面又该听到轮胎的嘎吱声加速时,她的车却放慢了速度,慢得几乎比走路也快不了多少。这种开车方式真不好跟踪。

“这个女人究竟想干什么?”

“她的情绪极不稳定。看来她真的病得很重了。”

过了拉雪内加大道的十字路口后,戴姆勒车拐进了米勒大街往坡道上去了。难道她要回家去吗?正这么猜测时她又连续向左拐了几次,这么走离她家越来越远了,她把车一直往坡上开。方向盘一会儿左打一会儿右打,这哪是往她家走,好像连她自己都不知道要把车开到哪里去。

戴姆勒终于停了下来,莱恩也拉开一段距离后把道奇车靠路边停好。玲王奈又像刚才似的一直坐在戴姆勒的驾驶座上不下来。像她这样走走停停,玲王奈到底要干什么呢?

“蒂莫西!快打开后备箱,里头有一部望远镜。”路易斯说。莱恩拉了一下脚边的后备箱开关。

路易斯下车取出望远镜,又坐回副驾驶席上。他趴在仪表盘上往戴姆勒车的方向看了一会儿,脸上的表情变得很古怪,他把望远镜又递给莱恩。

莱恩将胸部靠在方向盘上,朝戴姆勒车观察了起来。猛一看觉得驾驶座上好像没有人。他把视线转向戴姆勒的周围搜索了一遍,但到处都看不见玲王奈的身影。只有天空高挂着一轮明月。

当他重新把视线收回到戴姆勒车上时,看到一个人影直起身来。莱恩这才知道,她刚才似乎靠着方向盘趴着,头抵在方向盘上。那副样子让人总觉得她在承受着极大的痛苦。她会不会是肚子痛得厉害?或者因为刚才差点被侵犯时哪儿受了伤?莱恩十分担心。

当她把脸扭过来时,莱恩才知道自己的猜测全都不对。玲王奈白色的牙齿咬得紧紧的,这说明她刚才哭得很伤心。莱恩吓了一跳,眼睛离开望远镜叹了口气,这场表演实在太出人意外了。

不,也许不是这样,他转念想道。现在导演并没有要求她这样做。那么,到底是什么事让她这么伤心呢?

想到这里,莱恩觉得或许自己已经掉进那个女人设下的圈套里了。

“她在哭呢。”莱恩说,“而且哭得很厉害。好像想向全世界哭诉美国的演艺圈多么令人恐怖。”

“蒂莫西,她可是个演员,这一点我可没忘记。”路易斯冷静地说道。

突然,戴姆勒的车门打开了,玲王奈一溜烟地跑进了夜色里。两名警察连忙撞开两边车门跳到马路上。然而夜晚的比佛利山简直就像寂静的月光照耀下的深山,只有一条道路在月光下笔直地向前伸延,左右两边都是黑糊糊的树木。两人一直跑到离戴姆勒只有几英尺的地方,但还看不见玲王奈的身影。看来她一定跑进周围的树林里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