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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有什么需要我关注的特殊情况,比如监视对象的某些行为或者他去见的某些人,那么我一旦发现就会立刻联系您。如果您确实没有什么具体要求,那么我可以写一份报告,总结一下监视对象去的所有地方、见的人和做的事。当然,在跟踪的过程中我也会拍照留证。不过,这种跟踪监视会有一些限制因素。一旦监视对象进入了家或办公室,那么我只能通过相机的长焦镜头尽量观察了。”

“您会跟踪他的车吧。如果他常去同一个地方——”比如爱玛被关的地方——“您能告诉我吗?”

“当然。”

“好。那您什么时候可以开始工作?”

“如果您愿意的话,现在就行。”

这是个让人欣慰的答案。“我应该付你多少钱?”

“我的要价是每小时75美元,不包括跟踪过程中产生的其他花费。如果您真的想让我进行二十四小时监视的话,那就是每天1800美元。”

他也许以为我听到价格后会退缩,但是我说:“好。现在是周四中午十二点——”我停下来看了看手表——“十三分。据我所知,从踏进这里的那一刻起,计价就开始了。我们下周一的这个时间再见,如何?”

这样,我就能掌握罗兰德·希曼斯在工作日和周末的所有动向了。我相信,有了这么大的信息样本,我一定能抓住他的破绽。

“没问题。”

“那就是整整四天二十四小时的监视,总共需要花费……”

我停下来开始算账,而他却抢先一步算好了:“7200美元。”

“没错,7200美元。我能付您现金吗?”

他微微一笑:“既然您不肯告知真实姓名,恐怕我也只能要现金了。”

“好,”我说,“我现在跑一趟银行,半小时后回来。”

结果根本没用那么久。我在五分钟的路程之内就找到了我们家存款的那个银行的分行。我们的活期账户上有1.5万美元的存款,于是二十分钟后,我带着72张百元大钞回去了。虽然都是崭新的钞票,但我没想到摞在一起居然只有这么薄。

赫伯·思里夫特拿出了一份一页纸的协议,我看都没看就签上了“卡特·罗斯”的大名。然后,我就把钱给了他。也许这真的只是浪费钱,也许得不到任何有用的结果。但是,我依然感到十分安慰。因为这让我觉得自己起码做了点儿事情,爱玛仿佛也离我更近了一些。

为此,花多少钱我都心甘情愿。

我开车返回诺福克市中心。此刻正值午饭时间,交通有些繁忙,我的车被堵在了路上,这时手机突然响了。是艾莉森打来的电话。我们周二晚上通过一次电话,当时我告诉她我要在家过夜,后来周三下午又通过一次电话,她说她要继续在妈妈家过夜。两次的通话时间都不长。

“喂。”我说。

“喂。你现在是自己一个人吗?有空吗?”

听起来,她好像在外面,应该是在马路旁边。为了盖过环境的噪声,她的说话声音很大,我估计那噪声应该是由于马路上来来往往的车辆。

“嗯,我刚结束午休。”我说。从某种程度来讲,这的确是实话。

“我和萨姆刚才回了一趟家,大门上插着一张警察的名片。”

“警察?”我重复道。

“格洛斯特郡警察局的一名警察。他在名片上留言说:‘请给我回电。’”

“噢,天哪!”我的大脑一片空白,一时想不出该作何反应。

“为什么会有警察的名片?出什么事了?”

“我不知道。”我说。

我真的不知道。是因为雅各布斯议员设法令人逮捕我吗?或是因为姐夫在我家开枪伤了人?还是跟爱玛有关?很难讲到底是哪桩事先找上门来了。

“你能不能给这个人回电话?”艾莉森说,“我不擅长处理这种事情。”

“当然,我来打。”我说。

我将车停在路边,艾莉森把名片上的联系方式给我念了一遍,这个人叫哈罗德·加利,是格洛斯特郡警察局的侦缉警长。最后,艾莉森说她要去妈妈家,然后便挂断了电话。还有一点她没有说,但我们两个都心知肚明。绑匪给我们的指示非常清楚:不要轻举妄动,务必保持沉默。

我们知道,绑匪正监视着我们家。

当看到哈罗德·加利警长把名片塞进我们家门缝时,他们会作何感想?就算这位警长开的不是警车,穿的不是警服,绑匪肯定也能猜测出他究竟是谁。警察要伪装成一般人,并没有那么容易。

我拨通了哈罗德·加利的电话,响了两声之后,我听到一个吐字清晰的声音传来:“喂,我是加利警长。”

“您好,加利警长。我是斯科特·桑普森法官。您是不是在我家门口留了张名片?”在自报家门时,我犹豫了一下,思索着要不要加上“法官”二字。不过,最后我还是决定要尽量运用手中的筹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