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盗血瓶者(第3/5页)



“这些人是什么时候被吓疯的?”罗飞随即转过头,看着安密问道。

“就是在血瓶失窃之后的那几天,恶魔的力量开始在恐怖谷中复苏。”安密神情严峻地回答,“他们都是在打猎时进入了恐怖谷,被恶魔夺走了他们的灵魂。”

罗飞暗暗点头,如此看来,这些哈摩族人和昆明精神病院中的那个年轻人应该是同一批受害者,他略沉吟了片刻,又问:“只是血瓶失窃后的那几天吗?以后半年多的时间都没出过事?”

“后来就没人敢往恐怖谷去了。而我们族中有诸多像迪尔加一样的勇士守卫着村寨,恶魔也不敢轻易侵犯到我们的土地上。”安密说这句话的时候,目光扫过眼前那个高大的男子,充满了赞许和嘉奖的意味。男子也自豪地挺起了胸膛,看来,他就是被提及到的“勇士”迪尔加了。

“那个水夷垤也关在这里?”罗飞猜测着说。

安密点点头,冲迪尔加说了句什么。迪尔加答应了一声,然后引领众人向着那排木屋走了过去。在通过一段悬空的栈桥之后,他们来到了木屋前的走道上。

“这里是哈摩族的水牢,以前战争的时候,用来关押俘虏的敌人。建在水上,可以防止敌人营救或者囚犯逃脱。现在,牢房里却都是我们部落中自己的族民。”说到最后一句时,索图兰神情感慨,语气中不无悲伤。

木屋一间间相连,没有窗户,不过正面的屋门都是栅栏式的,这样屋子里不致于太过憋闷,看守也可以随时监视屋中的情况。罗飞等人跟着迪尔加走向那排屋子的深处,沿途免不了要往经过的房屋窥视几眼,但见昏红不定的火光下,一张张面庞因恐惧而扭曲着,而瘆人的惨叫仍在不断传出。

罗飞皱了皱眉,中午时分自己的那段恐怖经历残存心头,回想起来,仍有一种令人窒息的感觉。

很快,一行人已来到了走道的尽头。这里的最后一间屋子却游离于整体之外,与邻近的木屋并不相连,而且其结构也与其它屋子都不一样。它的四周没有墙壁,全都是由一根根粗的木头柱子钉扎起来的栅栏。甚至连顶棚也被栅栏取而代之。与其说它是一间屋子,还不如说是“笼子”更准确一些。

众人先后停下脚步,岳东北摸着自己光溜溜的脑袋,“嘿嘿”地干笑了两声,有些没话找话地说道:“这间牢房倒是有些特别啊。”

“这是专门为了关押那些犯了极大罪行的人。让他们终日遭受烈日的暴晒、风雨的吹打,以及蚊虫毒蛇的叮咬,虽然活着,但却要承受比死亡更加可怕的痛苦。”安密咬牙说出了这段话。他的双眼圆睁,死死地盯着“笼子”里的一个人,目光中似乎要火来,可见对其之憎恨。

罗飞等人也顺着安密的视线看了过去,只见“笼子”里的人正蜷着身体躺倒在角落里,脑袋着地板,一动不动,竟似死人一般。因为光线昏暗,距离又较远,所以尚看不清他的身形相貌。

迪尔加扯起嗓子喊了两声,他虽然说的是哈摩语言,但罗飞清晰地辨出其发音与汉语“水夷垤”仿佛,应该是在叫唤那“笼中人”的名字,可那人却并不理睬。

迪尔加用哈摩语言咒骂起来,神情狰狞,语气凶恶。索图兰突然瞪了他一眼,目光中略有斥责之意,迪尔加连忙停住口,神色尴尬。索图兰转过头,看着躺在笼中的水夷垤,先是叹了口气,然后吐出一段哈摩土语,语调却是柔和了很多。

这次水夷垤有了反应,他抬头往笼子外看了几眼后,开始扭动身体,似乎想起来,不过他的动作既缓慢又怪异,挣扎许久后,才挺起了上半身,形成跪在地上的姿势。随后他摇摇摆摆,几乎费尽了浑身的力气,终于完全站了起来,踉跄着向众人所在的牢房门边走去。

在他渐行渐进的过程中,罗飞凝起双目,仔细打量着这个背叛了整个“部落”的圣女卫士。只见他衣裳褴褛,浑身上下肮脏泥泞,胡子头发都已蓄得老长,已很难分辨出本来的面容和实际年龄。由于长期遭受痛苦的折磨,他的身形极为消瘦,脸色也憔悴不堪。

他艰难地、一步一步地几乎是挪动着来到了门边,和众人间已仅仅相隔一道木栅栏。他的行动呆滞笨拙,这不仅因为他的体力已极度虚弱,更重要的原因是,他的双手被死死地绑缚在身后,脚上也套着绳索,只留下可迈半步的间隙。

被关在水牢中还要遭受如此的捆绑,简直是没有了任何的自由。罗飞禁不住无声的摇了摇头。索图兰似乎看出了他的所想,轻声说道:“要想对付猛虎,必须用最坚固的镣铐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