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第2/3页)

那人无奈地走开了。

“你和家人谈论过辛迪的紧张不安吗?”我问道。

“对于上高中的姐姐情绪波动的原因,你认为他们会征求我这个初中生的看法?”

我已经摸准甘保的想法了。

“你父母已经去世了,没错吧?”斯莱德尔问道。

甘保点点头,“2005年妈妈得动脉瘤死了。两年后爸爸出门过马路时被撞身亡,司机逃逸。真是活见鬼了。那条路10年来他每天都走。”

斯莱德尔的手机响了。他没看一眼就把手伸向腰间摁了静音键。

“关于J.D.丹纳你都知道些什么?”斯莱德尔换了个问题。

“从没听说过这人。他是谁?”

“领导爱国武装队的家伙。”

甘保将手握成拳,前臂上的肌肉顿时明显隆起。“我一定要找到害死姐姐的几个杂种。”

“冷静点!你对丹纳和他的好朋友有什么了解吗?”

“听着。我再重申一遍,那时我只有12岁。成天都在想怎样才能不长青春痘。”

“那你家人提过吗?”

甘保眉头紧蹙,前额绽开了几道皱纹,看上去潮乎乎的,尽管空调开着。

“我可能听过这个名字,是在一次辛迪参加的比赛中他们尖叫的时候。”

“怎么说的?”

甘保用力摇摇头,“那年夏天发生了多起街头群殴事件。我把播出的节目都调出来看过。电视里的画面全都跟洛维特有关。”

“知道一个叫格雷迪·温格的家伙吗?”

“他在这赛场工作,性格不太开朗,但人还可以。怎么,温格也牵扯进来了?”

“不用紧张,我们只是想核对一下名字。”斯莱德尔拼命忍住了吃进肚里的猪肉香肠引起的一个饱嗝,“知道埃塞尔·布拉德福德吗?”

“她在A.L.布朗高中教化学,你们找过布拉德福德老师吗?她怎么说?” 、

“她对辛迪自己离家出走的说法持怀疑态度。”

“听着,我可没有精神错乱。大家都这么想,无所谓,联邦调查局老早就让警察去查这件案子,可是那些警察呢?刚查一半就放弃了。”’ 斯莱德尔又问了些关于麦蒂·帕吉特和林恩·诺兰的事。

甘保不记得帕吉特这个人,对诺兰只是略有印象。不是奉承他,他的记忆力好像还挺行。真是《花花公子》上人物的身材,芭比娃娃一样机灵的脑袋。

回去时我们没有走85号州际公路,而是绕道莎伦·阿米蒂路,穿过城区驶向梅克伦堡法医局。

对夏洛特市稍作一点介绍。在本市有不计其数的街道以莎伦这个人名或地名命名。莎伦路、莎伦巷、莎伦湖、莎伦赛马会、莎伦山、莎伦风景区、莎伦狩猎场、莎伦大道等,我不知道莎伦这个姑娘有着怎样的故事,但肯定很有来历。 行驶了好几英里,车上只有广播的静电干扰声。我和斯莱德尔都默不作声,思忖着甘保刚才说的话。

辛迪真被杀害了吗?照诺兰的说法,凯尔以前对辛迪很粗暴。只是因为凯尔嫉恨辛迪得到父母的资助?她是不是最后跟他翻脸了?凯尔痛下毒手,可是因为女友与其断绝关系?凯尔是否随即失踪,或许还换了一个新身份?爱国武装队有没有帮他潜入地下?

辛迪和凯尔都被人杀害了?若是这样,谁干的?爱国武装队?出于什么动机?

专案组得出的结论是否正确?辛迪和凯尔是自愿出走的吗?果真如此,又是为什么呢?他们去了哪里?是否牵涉到爱国武装队?

甘保的推测是否合理?整个调查是否由联邦调查局一手操纵?又隐瞒了辛迪和凯尔失踪事件的真相?果真如此,目的何在?

我又想起里纳尔迪笔记上的一连串问号。埃迪是否知道哪里出了纰漏?那加利莫尔呢?

我的思绪犹如一只不受束缚随风飘浮的气球,不断考虑着种种可能性。

我终于忍不住打破了沉默。

“辛迪是个孩子。凯尔也远非老于世故之人。如果两人私奔,又怎么能做到不留一点痕迹呢?我是说,想想看。这么多年来难道他们就没有一次疏忽,没有一次被人发现过?”

“只有欧文·波蒂特声称见过凯尔。”

“在机场的那个家伙?”

斯莱德尔点点头。

“你对他可有任何了解?”

“我会去了解的。”

“假如甘保说得没错,那为什么联邦调查局要将事情藏着掖着呢?”

“我一直在打探这件事。”

斯莱德尔将车拐上普罗维登斯路,然后接着说:“据说联邦调查局说服了洛维特。”

“说服他做内应?”

斯莱德尔点点头,“或许武装队就是因为发现他是内鬼才对他和辛迪动了杀机。”

我理了理思绪。

“又或许辛迪才是内应,”我说,“可能辛迪受够了洛维特的虐待,于是答应帮联邦调查局暗中监视洛维特和武装队。这样就能解释她为什么后来会那样紧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