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第3/3页)

加利莫尔摇摇头,“尤金·弗莱斯。弗莱斯发誓说当晚8点左右这两人肯定在他的商摊上买过玉米热狗。”

“可是温格说他们6点钟就离开赛车场了。”

“没错。”

“没人找过弗莱斯吗?”

“我们在联邦调查局的那些兄弟声称那家伙是个瘾君子,他说的话根本不可信。”

“这事你跟里纳尔迪说了吗?”

加利莫尔点点头,“他也觉得这两种矛盾的说法让人难以理解。”

“你们俩都没有继续查下去?”

“我们后来试过,但那时弗莱斯已经不知去向。我的生活也开始变得糟糕至极。被捕,入狱,丢了工作,婚姻也破裂了。”

加利莫尔将满满一叉生菜放进嘴里慢慢咀嚼着。

“很长一段时间我的内心都极度苦闷。恨警察,恨联邦调查局,恨我那不要脸的妻子,恨生活本身。甘保和洛维特的案子就像一个溃烂的伤口,唯一的出路就是把它彻底抛到脑后。”

“这我就不明白了。你现在重查此案,难道是因为你上司想知道垃圾场无名尸案的真相,还是因为你怀疑受害者就是凯尔·洛维特?”

加利莫尔身子往桌前靠了靠,目光中透出几分急切,“去他妈的上司。当年,为了阻挠我查清一件对我而言关系重大的案子,那帮混蛋竟然把我扔进牢里。我想知道这是为什么。”

“你离开专案组后里纳尔迪有没有继续寻找线索?”

“我不知道。”

“你该不会是患了妄想症吧?”

“我正在跟你说那该死的联邦调查局。你就不觉得,只要他们真想破案,凭他们的人力、物力和财力,他们会破不了案?”

这个问题我以前也想过。

“但也不全是联邦调查局和警察的责任。”加利莫尔用餐叉指着自己的胸口,“我也要承担部分责任。”

我示意他继续说。

“甘保一家是好人,但却要面对非此即彼的厄运。要么是女儿背弃了他们,要么是女儿遭遇不测。办案初期,他们每天都打电话了解情况。最后我干脆连电话都不接了。对此我深感愧疚。”

“这么说你有两个目的,都是为了自己。一是为了自证清白,二是让那帮警察脱不了干系。”

“还有件事。本周早些时候,我在办公室接到一个电话。声音听起来像是男的,但我不能断定,他的声音像是经过某种过滤器的处理。”

“嗯哼?”

“他那些文绉绉的话不提也罢。我只说基本意思。那家伙打电话威胁说,如果我再不退出甘保和洛维特案件的调查,他就会揭我老底,向媒体披露我以前的种种劣迹,让我吃不了兜着走。”

“你是怎么说的?”我心里虽有疑惑,却没从声音里流露出来。

“什么都没说,直接挂了。”

“你找出那个号码是谁的了吗?”

“他用的是一次性电话。”

“你怎么看这件事?”

“垃圾场的尸体。文件中的秘密。”

加利莫尔的目光再次扫过整个餐厅。

“那里有些人感到很紧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