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部 考验 15(第2/2页)

他来到了阿姆斯特河边,沿着岸堤走了一小段,来到女孩的船屋前。这个地方让人沮丧,肮脏,充满毒品和性用品。不过他偏爱这样的地方,因为它们是筹划出击前最适合的藏身之所。他穿过甲板,走进船舱。天窗已被新雪覆盖,客厅非常之冷。塔里克扭亮一盏灯,然后打开一台小小的电暖气。他能听见那女孩正在卧室里,缩在毯子里折腾着。她是个可怜虫,坏女孩,同他在巴黎勾上的那位完全不同。送走了之前的那位后,谁也不会稀罕眼前这位的。

她翻过身,隔着垂下的金色发绺凝视着他:“你去哪里了?我都为你担心了。”

“我只是出去走走。我喜欢在城里走走,尤其是下雪天。”

“现在几点?”

“四点半。你是不是该起床了?”

“我还有一个多小时才出门呢。”

塔里克为她冲了一马克杯雀巢咖啡,端进卧室。英奇翻过身,一只手肘支起身体。毯子从身上滑下来,露出了乳房。塔里克把咖啡递给她,扭头看着别处。女孩喝着咖啡,眼睛隔着马克杯的边缘盯着他。她问道:“出什么事儿了?”

“没事。”

“你干吗不看我?”

她坐起来,掀开毯子。他想说不要,又怕引起怀疑——一个法国男人面对姿色诱人的女性怎么会抗拒呢?于是他站在床边,任凭她替自己脱了衣服。一番云雨之后,他在她体内爆发了。他心里想着的,不是女孩,而是如何最终干掉加百列·艾隆。

她走后,他久久地躺在床上,听着河上来来去去的船声。一小时后头痛袭来。如今它们来得更频繁了——每周三次,有时四次。大夫警告过,这是必然会发生的现象。疼痛渐渐加剧,直到后来他几乎要失明了。于是他将一块湿冷毛巾盖在脸上。他不要止痛药。痛可以使他的感觉麻木,让他睡得更沉,让他感觉似乎在向后跌落,直落进一个深渊里。于是他独自躺在荷兰女孩的床上,在阿姆斯特河上,在一艘船屋里,感受着痛楚——似乎有人正在将熔融的铅水灌进颅骨和眼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