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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最上的为人,绝不会对这种事情有丝毫的妥协。某种意义上,可以说冲野也是因为最上的不妥协而被清除出场了。

“关于录像,我们只能要求对方拿出他们所掌握的资料,如果里面拍到的是弓冈就是意外收获。”白川耸耸肩说,“总之,我们向大众媒体传达冤案的可能性才是最重要的。只要在公审前制造一定的舆论,审判员们就不得不慎重选择。”

果然,白川的想法是这次的公审只要能避开死刑就算合格了。冲野虽然觉得不对,但是事实上自己去做也不会有更好的结果,于是没有再说出勉强白川的话。

“从事有关冤案指导的人中有人对这个案子感兴趣,我会让他们前去支援松仓,到拘留所探视,坚定松仓的信心。今天的演讲中我也会提起这件事,你们如果有空的话,一起来听听吧。”

“太感谢了,我们洗耳恭听。”小田岛面露喜色地低头道谢。

“好了,还有别的会面,那我就失陪了。”

白川站起身来,端过来的冰咖啡还没动过就跟着一个不知何时冒出来的男人,往休息室里侧的桌子走去。隐隐约约传来白川爽朗打着招呼的声音,随后便消失在其他客人的欢声笑语中了。

小田岛羡慕地望着白川远去的背影,过了一会儿忽然回过神来,喝着桌上的冰咖啡,看向冲野。

“冲野先生,你还没有做律师备案吧?”小田岛一副闲聊的口吻问起冲野。

“已经在申请备案资料了,再看时机吧……”

要开始律师的工作,首先要去律师协会申请备案,必须得到认证才行。曾就职东京地检的人若要从属于东京律师协会,也必须经过严格审查。

现在这个案件,只要不露面不被发现,律师协会的审查应该能通过的,但是冲野还没有马上去备案的心思。主要是这次的案子目前还多有牵制,自己成为律师想做什么工作,想要成为什么样的律师,这些在心中还并不清晰。如果有了奋发的动力,就会充满热情。如果还没有找到,那么身体的引擎实在很难发动起来。

“冲野先生肯助我一臂之力,我感觉特别安心,不过当律师事关生计,还是尽早开始比较好。这个行业非常残酷,对后来者并不友善。好比狮子和猎豹吃剩下的残渣,才能轮到鬣狗,必须从底层做起。你虽然优秀,但是如果不够顽强,想要在这个单打独斗的世界里占得一席之地是很难的。”小田岛一本正经地说完,带着自虐似的微笑补充道,“会像我一样辛苦。”

冲野不禁苦笑了一下。他不觉得辛苦有何不可,也不觉得这个问题有多严重。

“咦,那不是船木先生吗?”

小田岛脸上的笑容一闪而过,望着人来人往的大堂,《平日周刊》的船木正在休息室外面。

小田岛站起来唤了船木,船木听到后走进了休息室。

“你们好。”

船木也是来听白川的演讲的。

“冲野先生,你和小田岛先生一起来这种地方,不怕被人看到吗?”小田岛把白川的冰咖啡递给他,船木喝了一口说道。

“不会有检察官来听白川先生演讲的。”冲野开玩笑地说,“话说,山中湖的事情后来怎样了?”

被冲野这么一问,船木面露难色。

“什么消息都没有。从大森的公寓消失之后,只掌握到弓冈在箱根旅馆逗留的行踪,但是没有发现凶手,别墅周边也没线索。”

“这样啊。”冲野叹了口气,“搜查人员里面,也没有可疑的线索。”

“和黑社会有关吧?”船木若有所思地说,“用了手枪,所以跟黑社会扯上关系也不为奇了。”

冲野虽然觉得不可能,但如果这不是事实,又该如何解释?

“公审那边呢?还看不出能取胜的迹象吗?”船木反问道。

“托白川老师的福,相扑场打退了一局。”小田岛说,“不过现在我们反扑的手被封住了。”

“嗯,最近‘白马骑士’也被各种打击报复的报道缠身,即便如此他还是快马加鞭地积极参与,不过也不能一味地依赖他,无论如何小田岛先生你们要靠自己努力啊。”

“凶器是最大的障碍。”冲野对这无法改变的现实抱怨道,“只要凶器在,检方就坚不可摧。可问题是,松仓以外的人是如何操作的呢,上面居然只有松仓的指纹……”

冲野若有所思地说着,船木突然扬起手打断了他,脸朝休息室门口的走廊望去。

是一个五十多岁,面色冷酷的男人,身穿一件旧的羽绒夹克,挎包挂在肩下。

“哎哟哟,这不是《平日周刊》的……小田岛律师也在啊,这是在开什么有意思的会呢?”

那个男人走到冲野他们桌前,不友好地看着三人,充满讽刺地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