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七五章 陆贾(第2/4页)

秦王政二十年,也就是公元278,秦军攻破楚国王都郢邑,楚王室迁移寿春。秦军为追击楚王室,无暇顾及番越地区,以至于番越地区,盗匪丛生。吴就是在这种情况下挺身而出,迅速聚集起了万余人马,在番县站稳脚跟。后吴接受老秦的委派,正式成为番阳令。

从某种程度上而言,老秦当初委派吴做番令,也是不得已的举动。

一方面是吴在当地声望很高,另一方面也是因为手里面没有什么人可以委派。至于后来,吴政绩显著,始皇帝也没有心思去顾虑这江南蛮荒之地。十余年来,吴始终没有升迁。

如今,吴也起兵了!

而且一下子就攻占了县,切断刘和蜀郡的联系。

倒也不是吴要故意为难刘,而是在于这县(今湖北黄冈西北)的确是一个重镇。背靠云梦大泽,吞吐江水中流。东连会稽、衡山、南拒岭南之兵。加之巴人商行在县数载经营,已经使得县成为江南最大的一处商业中枢,屯集有大量的货物,战略位置非常重要。

吴占居县,等同于立于不败之地。

吕嬃对巴曼虽然有些顾忌,但也清楚现如今不是争风吃醋,耍小性子的时候,用力的点点头。

刘没有骑马,而是坐上一辆轻车,只带着季布和骊丘两人,从府衙侧门出来。

沿着平坦的楼仓街道而行,刘坐在车中,透过车厢的小窗向外看,只见大街上人来人往,非常热闹。混乱的时局,没有波及楼仓。短短时日,楼仓的街道上已经看不出半点战火的痕迹。

商铺照样开张,百姓照样生活。

这是我一手打造出来的根基!

刘心里,无比的自豪。但同时,又有一种莫名的悲哀。因为他知道,迟早有一日,楼仓必定会被战火所吞噬。而他,也注定不会在这里久留。没有办法,楼仓虽好,终究不是成大事的地方。这里太小,人口太少……四战之地,即便是富庶,也难以长久的发展和壮大。

不过,局势已经发展到了这个地步,为什么岭南还没有半点动静?

这些日子,刘一直在疑惑一件事情。

南海尉任嚣总督岭南军事,为什么迟迟不行动?要知道,任嚣手里可是有几十万老秦精锐。

在这混乱时局,他如果领兵北上勤王,可说是轻而易举。

可偏偏,这位昔日对老秦忠心耿耿的老上司,至今没有行动,甚至连个消息都没有。就如同那几十万人,一下子湮没在了岭南的崇山峻岭之中一样。这,可绝不是一个正常的事情。

难道说,任嚣……别有打算?

刘想到这里,不由得激灵灵一个哆嗦。

应该不可能,任嚣对老秦忠心耿耿,怎可能有别的打算呢?可如果不是有别的打算,却为何没有行动?这念头一出现,刘心中的疑虑也就越来越深,眉头不自主的拧成了‘川’字。

看起来,应该让道子再留意一下岭南的情况了!

“主公,我们到了!”

季布在车外轻声提醒,让刘从沉思中清醒过来。

从布帘的缝隙看去,车马已经到了客栈的门口。骊丘在车辕上掀起布帘,刘从车中走出来。那雄壮的身影一出现,立刻引起了客栈周围人的注意。没办法,刘的体型太抢眼了,整个楼仓,也只有两个人能和他比拟。

从客栈小巷里,吕释之匆忙走来。

胖胖的体态,在卸下了盔甲之后,换上了一件大袍长衫,看上去颇有些商人的气度。

“姐夫!”

“他醒了吗?”

“一早就醒了……如今正在后院里喝酒,除了他随行的老仆之外,我已安排下去,周围没有任何人。”

吕释之笑道:“不过,那狂人似是有所觉察,好像知道姐夫你今天会来。”

话语中,轻描淡写,但刘却听出了一丝别样的意味。

拍了拍吕释之的肩膀,“小猪,小心谨慎是好事,但若是因为小心谨慎,而疑心所有人,就有些过了。他在这里放歌,是在效仿那冯諼‘食无鱼,出无车,无以为家’呢。呵呵,既然自诩为冯諼,又岂能是等闲之辈?只怕我一举一动,都被他算计在内,又何须为此而多疑呢?”

“一狂生而已,有何本事,自诩冯諼?”

吕释之忍不住嘀咕了一句,但还是点点头,站在刘身后。

冯諼,昔日孟尝君门下客,曾为孟尝君献策‘狡兔三窟’,令孟尝君‘高枕无忧’的那个人。

客栈的老板一见刘进来,就忙着想要上前行礼,但是被刘拦住。

他带着人,径自从客栈后门走出去,来到了一所小庭院门外。门口有一个老仆,远远看见刘过来,却一动也不动。刘一见这架势,不由得笑了。看样子,这狂人还要考校一番呢。

“那家伙好大的规矩,明知道姐夫前来,却只让一老仆迎接,实在过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