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章 荒唐的大秦皇帝(第2/3页)

再说了,我大秦目前要面对西北准噶尔和北方清虏两个方向的威胁,哪有余力去操心安南的事务。杜大学士欲将这些琐事奏报给陛下,岂不是有些为难陛下。

“皇后娘娘来了!”

正躺在一把软椅上,闭着眼睛假寐时,一名亲信小太监匆匆跑进屋来,直接将李富金摇醒了。

“啊?……皇后娘娘来了?!”李富金闻言,一个激灵立时清醒过来,一把将小太监推开,起身朝外面跑去。

我的乖乖,皇后娘娘怎么突然来乾清宫了?

若说李富金还有畏惧的人,那除了陛下,就属皇后了。虽然,这位皇后娘娘平日里待人和善,很少责罚下人,更不曾随意打杀人命,但他却是从心底里畏惧这位来自齐国的皇后。

从瑞王府出来的人都知道,这位皇后在齐国受过系统而良好的教育,见识极为广博,嗯,可以说是胸有沟壑,可不是随便什么人可以将她糊弄的,有时,就连当今陛下也是对她敬畏三分。

“见过皇后娘娘!”李富金见到皇后齐子依后,立即跪倒在地上,高声唱喏道:“臣不知娘娘驾到,有失礼仪,罪该万死!”

“哟,你喊那么大声做什么?”齐子依玩味地看着李富金,“你这是在给陛下报信吗?”

“臣不敢。”李富金立即磕了一个头。

“要是让我知道,你唆使陛下嬉戏玩乐,怠于政事,定将你发配荒岛去喂野人!……给我让开!”

李富金连滚带爬地让到一边,脑袋继续伏在地上,不敢再有任何言语。

齐子依大步朝殿内走去,周围随侍的太监、宫女纷纷跪倒在地,恭迎皇后入内。

承德帝孙征灏在皇后闯入殿内时,正在慌忙地穿戴衣袍,四名美貌的女子环侍身边,衣衫半解,愕然地看着皇上,随后又畏惧地偷眼去瞧进来的皇后。距离软塌不远处,摆着一张宽大的桌案,上面布置了十余样佳肴和几壶酒水,地面上零零散散地掉落着数十本奏折和文书。

“陛下好雅兴!”齐子依走到桌案旁,先是扫了一眼狼藉的地面,又看了看软塌上几名妖艳的美人,心中已是万丈怒火。

“皇后……皇后怎生来此?”承德帝孙征灏有些尴尬地将身上的衣衫稍稍整理了一下,然后看着面无表情的皇后,心中竟然有些惴惴。

“我来这里,是不是扰了你的兴致,让你生厌了?”

“皇后……”承德帝孙征灏听到她口中语气不善,一时间不知作何应答,搓着手,表情讪讪的。

“陛下今日不准备处理政事吗?”齐子依弯下腰来,将地上散落的奏折和文书一本一本地捡拾起来,然后又整整齐齐地码放在桌案的一侧。

“今日自然是……要处理政事的。”孙征灏下意识地应道。

“哦……”齐子依冷眼扫了一下桌案上摆的菜肴和酒水,以及软塌上几名美人,“陛下就是这般处理国事?此间虽不是酒池肉林,但这番模样,也未免有些荒唐了点吧!”

“皇后……”孙征灏闻言,有些羞恼,“朕乃一国之君,九五至尊,何须你来置啄朕怎生处理国事?你且回宫,管好你份属的内廷宫闺之事即可。”

“陛下,你这是在嫌弃我多言扰事了?”齐子依面沉如水,眼神咄咄地看着承德帝。

“皇后,需注意你的身份。”孙征灏觉得自己有些下不了台,索性硬着头皮,强势地回应道:“如何处理国事,朕自有分寸,皇后且退下吧。”

“千年以前,前秦二世而亡,陛下当警记之,勿要重蹈了覆辙!”齐子依看着短短两年就被酒色掏空了身子的孙征灏,一脸痛惜,“陛下需知,我大秦此时情形,内忧外患,可未必强得过昔日始皇之势。”

说罢,齐子依转身离去。

孙征灏颓然地瘫坐在软塌上,脸上阴晴不定,久久不语。登基两年以来,他渐感疲惫无力,似乎越来越难以应对国中错综复杂的各项政事,以及内阁僚臣和各部尚书的争执诘难。

他内心深处不得不承认,自身确实才智平庸,并不是一个称职的皇帝。不论是心性,还是治政能力,远不如因身体残疾而被父皇废黜的嫡亲大哥。因而,孙征灏在沮丧失望之余,不免有些自暴自弃,经常躲在深宫之中,与各地遴选入宫的众多美人一起饮酒合欢,逞一时之乐。

以前,皇后也会时不时地劝阻于他,让他勿要这般“嬉戏恬适”,应沉下心来,慢慢去学会如何做一个皇帝,并对他谆谆诱导,世间万物,唯反复精习,潜心研究,皆无难事。

皇帝这个职位做久了,就犹如卖炭翁那般,“无他,唯手熟尔”。即使不能成为汉武、唐宗,以及前明太祖那样的雄主,但要做一个中规中矩的守成之君,应该不是难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