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猪王刘彧(第2/5页)

刘子勋不能死,他死了,希望会像江水泡沫般无情破灭。

圣使最先背叛皇帝,船行湓口不再进发,传出口风告诉江州人,皇帝要杀晋安王。王府亲信们着急了,找长史邓琬商议对策。邓琬笑了,笑得非常奇怪,他早在等这一天,从雍州刺史袁路过江州那天开始,足足等了两个月。

“昏君还想杀多少人?我不过是南土寒士,家中有一百口,够不够杀?诸君有多少?”邓琬仰望灰云密布的天空,“我邓琬蒙先帝厚恩,先帝爱子岂能命丧我手。冬天是杀人的季节,我要杀的人是独夫民贼,是暴君!江州戒严,备战!”

刘子勋身披重铠,手持长剑,出现在众人面前。甲胄和长剑似乎与孩子格格不入,他的任务是,站出来,仅此而已。江州沸腾,甲兵欢呼。厚重的铠甲压着刘子勋单薄的身体,迷茫、恐惧、紧张得透不过气来,咬着牙挺着,绝不能流出眼泪。邓琬尖锐的声音在耳边回响:“你不是孩子,是皇子,是全天下人的希望,是未来的皇帝。记住你的父皇,你要做的是,杀掉你的哥哥。”

贰 宫廷淫乱

江边的芦花风中摇曳,寒鸦飞上宫廷树梢,一座座宫殿慢慢消失在苍茫暮色中,唯有玉烛殿烛火通明。

刘子业没戴冠帽,梳丫髻、仅披着宽衫,袒胸露腹,表情异常兴奋,瞳孔发红,手里握着一条镶嵌着珠宝的精致马鞭,一边指点,一边沙哑地吼道:“排好,排好。刘道隆,你说说,她们怎么样,皇朝最高贵的女人都在这里,你想上哪一个,告诉我,随便上,绝不收钱。”

刘子业的话没有错,刘氏皇族的王妃和公主几乎全部到齐,衫、袄、裙、襦遍地,一丝不挂的女人排成一排。高贵的女人和卑贱的女人实际没有差别,只要把外衣和尊严剥落。

刘子业用马鞭挨个敲打着女人诱人的胸脯,“每个女人都不是阴冷的石头,不必用衫裙掩盖你们的欲望。朕知道你们喜欢做,说不出口,有什么说不出口,朕替你们找。人生一世,草木一秋。及时行乐,那是上天赐给人的权利。朕读了那么多书,这个道理还是懂的。你们是大宋的皇族,最尊贵的女人,朕的姑姑、姐妹、婶子,朕要替你们着想。看看那些人,朕从台军中千里挑一选的男儿,面首。”

英俊的军士们负手而立,女人赤裸的胴体挑动着他们的欲望。那些赤条条的女人除了高贵的公主,便是王妃,搁在平时,多望一眼就是罪过。军士们的下体发生变化,刘子业觉察到了,走到禁军将军刘道隆身侧,鞭梢扑打着勃起的阳具,格格笑道:“选好了吗?朕的将军,你是右卫将军,可要给朕带个头。”

武将刘道隆,是个粗人,经常犯低级错误,凤毛麟角的典故有他的笑料在里面。同事陈郡谢氏谢超宗文采斐然,有祖父谢灵运的风采。孝武帝刘骏大加赞赏,对人说:“超宗殊有凤毛,灵运复出。”刘骏是个文人,说话有水平,谢超宗的父亲叫谢凤。刘骏说凤毛,语涉双关,既指凤凰的羽毛,又指其父的风度才华,并说谢超宗是祖父谢灵运复生。

恰巧刘道隆在座,留了心,下朝后匆匆赶往谢府,对谢超宗说:“听说谢君有稀世珍宝,可否一观?”谢超宗摇脑袋,“悬磬之室,家徒四壁,有什么宝贝!”刘道隆神秘地道:“别骗我了,今早上皇上说了,你家有凤毛。”谢超宗“呼”地从床上跳下来,光着脚丫子向里屋跑。刘道隆以为他找凤毛去了,傻傻等到太阳落山,不见人家出来,只得悻悻回家。南北朝重家讳,不能当面提父祖的大名。桓玄听到“温”字痛哭流涕,人们说他有胸襟,换寻常人不是扭头离去,便破口大骂了。

既然是粗人,阳具必定粗壮。反正刘子业是这般想,为他挑选了一个与众不同的女人,那个女人是已故皇叔刘铄的王妃江氏。之所以选江氏,因为她衣着整齐,在赤裸的女人群中显得鹤立鸡群,卓然不同。

“为什么不脱衣服?”刘子业凶暴地问,“你敢违背朕的旨意吗!”江氏的脸变得铁青,一语不发,她有济阳江氏的贵气,有哥哥江湛的骨气,荒淫无耻的事情决不肯做。刘子业冷笑道:“四叔追随逆贼造反,朕的色鬼父皇赏了全尸,对得起他=了。你孤身十年,朕给你一次机会享受畅快的欢愉,如何不从。”江氏冷冰冰道:“不知羞耻,皇族中出你这样的人,是皇朝的悲哀。”刘子业大笑:“羞耻才是罪恶。我们不需要虚伪,我们需要充满刺激、兴奋的性欲。那些在家里干完事,出门来指责别人淫秽的人才是真正的无耻。”

坚硬的马鞭挑起江氏光滑漂亮的下巴,刘子业盯着那张风韵犹存的脸,嘿嘿笑道:“看你不像没有男人滋润的女人,哦,朕明白了,喜欢你的儿子是吧?母亲总是男孩第一个贪恋的对象,朕的色鬼父皇就在太皇太后的怀里找到了慰藉。来人,把王妃的儿子们找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