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六章 青出于蓝而胜于蓝(第2/4页)

[哈哈哈!……话虽如此,还是没有攒下足够开武馆的钱啊,这可如何是好?]

[师傅有没有想过自己设擂台?]

[我去设擂台让人挑战?……诶?我怎么就没想到呢?明日我就去!]

[师傅真笨!……哎呀。]

[臭小子!越来越没大没小!]

王越一边笑骂着,一边示威地挥了挥自己的拳头。

——十年前——

十年的光景,当初年仅十余岁的三流剑客,容颜已不再稚嫩,而剑法更是高超。那名四五岁的小童,亦逐渐成长为一名出色的剑客。

那一年,他们终于攒够了钱,在外城开设的王氏剑馆。

然而武馆的开设,并没能使他们的日子变得富裕,为了维系武馆,他们还是跟之前一样穷困潦倒。

[师傅,凭什么咱们赚的钱,却要分出去大半?]

[不上下打理关系,金吾卫就会来找咱们的麻烦。……在这雒阳居住了十年,你还是这么不晓事!]

[可……可这样下去,武馆维持不了多久啊。]

[为师会去想办法的……]

逐渐意识到权利的威能,王越逐渐开始去接触雒阳的上流圈子。起初,只是为了与那些达官贵人打好关系,为此,王越不惜降下身份,在那些达官贵人们所举办的宴席中献上花哨、绚丽的剑舞。

但是天长日久下来,王越的心态逐渐发生了改变。

[史阿,你……有想过当官么?]

[为什么要当官?我们的志向不是为了开创自己的剑法流派么?]

[话是没错,可是……史阿,你没去过那些达官贵人所举办的宴席,奢华的布置,丰盛的菜肴,香醇的美酒,宴席间还有身穿各式各样衣装的靓丽女子献上歌舞……这个世道怕就是如此吧,富人压榨穷人,越来越富;穷人受富人压榨,愈来愈穷。……要是为师当了官,想来那些金吾卫也不敢再来讨要什么‘孝敬钱’了!甚至于,咱们还可以捞一大笔钱,这样就不用担心武馆有朝一日要关闭了。]

[话虽如此,可是师傅曾经教导,学剑,要心无旁骛,若心向功名利禄,如何保持一颗纯粹向剑的心?]

[……为师也就是随口说说。]

——八年前——

[师傅你喝得醉醺醺的,莫不是又去哪种地方喝酒了?……您如今可被人称为雒阳剑师啊!]

[不打紧的,那些家伙吃的、喝的,还不是剥削咱们庶民的嘛,为师喝他们几坛酒有什么打紧的?……为师告诉你,当官可真能捞钱,那个谁谁谁,在不知哪个地方当了三年县令,你猜捞到多少?五千块银饼!……那家伙用其中大半打点了一下关系,这不,这会儿是一郡太守了,这他娘的世道!]

[……史阿去给师傅惹了饭菜……]

[别了别了,为师饱了,哦,对了,为师还给你带了只羊腿来……那碗腌菜饭不是昨日的嘛,倒掉倒掉,你吃这个,羊腿可香了……呼噜,呼噜……]

[……]

瞅了眼在床榻上呼呼大睡的王越,史阿替他脱掉靴子,盖上被子,瞧也不瞧那只香气扑鼻的羊腿,将剩下的冷饭用热水泡了泡,就着腌菜填饱了饥肠辘辘的肚子,旋即拾起剑,径直来到空无一人的剑馆,一丝不苟地钻研剑法。

——五年前——

[史阿,为师回来了。]

喝地醉醺醺地王越回来了,左右一瞧却发现史阿不再屋子里。最后,他终于在剑馆找到了浑身布衣被汗水湿透的史阿。

前几年相比,王越身上的衣服越来越高档,从布衣到绸缎,再到纹金边的袍子,然而史阿的身上,却一无既往地只穿着最朴素的粗布质地剑袍。

[史阿啊,你那件袍子该丢了吧?]

瘫坐在剑馆的柱子旁,醉醺醺的王越笑着说道。

然而史阿却仿佛根本没有听到,全神贯注地一招一式比划着剑法,直到王越昏昏大睡。

[……]

瞥了一眼已靠着廊柱睡过去的王越,史阿长吐一口气收了剑招,旋即放下剑,将王越抱起来,抱回剑馆后的住所。

不知从何时起,当初跟在王越身边的四五岁的小童,已长得比王越更加高大与强壮,而表情,却逐渐变得冷漠起来。

——两年前——

[史阿,你倒是吱个声啊。……有几个有钱的主,准备捐献咱一大笔钱,人家说了,他们会打点关系,叫咱们到内城去开武馆。]

在好不容易一起吃饭的期间,王越向视如亲子般的爱徒史阿询问了一个问题。

[……那外城的武馆呢?]

史阿面无表情地反问道。

[关了吧。]

王越漫不经心地随口说道。

[不!]

史阿只顾着自己用饭,饭依然是烫水浇冷饭,而菜,依然是那仿佛永远吃不完的腌菜。而这种饭菜,王越早在几年前已咽不下口。

[你傻啊?就算继续在外城开设武馆,咱能混出头么?别看为师顶着剑豪的名号,那根本没用!……跟为师去内城开武馆吧,内城里居住的大多可都是达官贵人,咱们收几个世家子弟为徒,借这层关系,为师也混个大官当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