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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正兄,气话!气话呀!气话跟我这个老弟说说可以,千万不要跟别人抱怨啦!凭你的能力,不要说开一家小店,就是把南京城最大的百货公司给你,你根本用不着两只手,用一只手,不,用两根手指扒拉扒拉就足够了!看在咱俩多年情同手足的份上,就答应再帮老弟我一段时间,等把‘共匪’消灭干净,咱们一起去开店,你当掌柜,我当店小二,保准门庭若市,吃喝不愁!”毛人凤之所以在戴笠之后接连打败几个后台过硬的对手,稳坐军统第一把交椅,三寸不烂之舌帮了他的大忙。

周其正要的就是毛人凤这个态度。

“其正兄,委员长交给我一件棘手之事,想来想去,还是你比较合适,我需要你马上去趟睢宁。如果能办好这件事,或许委员长能重新对仁兄委以重任呢!”

毛人凤把孙良诚的事说了一通。

“好吧!看在咱俩多年的情分上,我去帮毛局督促督促!”

“好,其正兄你就以国防部巡视员的身份到他们部队去,监督孙良诚,他不移师徐州,你就不要回来,要与他们部队一起行动。如果孙有二心,委员长交代,可以先斩后奏!”

当天,周其正手持国防部公函,乘车奔赴徐州睢宁。

周其正到达睢宁后,工于心计的孙良诚交代手下好吃好喝地款待,自己则以下部队视察准备情况为由,迟迟不与周其正见面。周其正是个明白人,早就看出了孙良诚的诡计,他不动声色地天天到孙良诚的军部坐等,还特别交代军部人员,“不要影响孙军长的要务,不必让他专程回来!反正我也没事,就坐在这里喝茶看书,他什么时候回来,我就什么时候见他!”周其正的这一招果然奏效,孙良诚知道躲得了初一躲不过十五,只好与周其正见面。

见到孙良诚,周其正开起了玩笑:“孙军长,见您比见委员长都难啊。”

孙良诚哈哈一笑:“哪里哪里,周特派员说笑了,鄙人这几天军务繁忙,不能亲自陪同,万望见谅。”

两人握过手后,周其正说:“孙军长现在有时间了,我就开门见山说说这次的公务吧!”

“请!”

“孙军长,这次其正作为国防部的特派员抵睢,主要是向您传达国防部的命令,这是公文,内容是命令贵部赶快向徐州靠拢,即日启程,您已经耽搁一天半时间了!”

孙良诚看过公文,说:“知道了,我这两天下去就是为此事做准备,保证明天就能动身,请周特派员放心!走,去睢宁城最好的‘下邳上品’为您接风洗尘!”

“孙军长,这两天见不到您,无事可做,我就把一位徐州城的老友叫了过来,聊天打发时间,不知他能否一起前去?”

“周特派员的朋友就是我的朋友,走,一道去!”待人接物方面孙良诚向来爽气。

周其正的好友,一位身穿长衫、戴着圆眼镜、商人模样的男人,也一同上了吉普车。

“下邳上品”饭店四周已戒严,偌大的饭庄仅开设一桌饭局,所有睢宁的特色菜品一应俱全。周其正说自己只喝白兰地,孙良诚让部下从徐州花园饭店调来了一箱白兰地。

在座的只有六个人,除了周其正和他的朋友,还有孙良诚与他的三名心腹。

六瓶白兰地下肚,除了周其正的那位朋友,其他五人说话已经不太利索。

“周、周特派员,你,你的这位朋友好酒量,我们五个人都摇摇晃晃,就他一个人还能坐得稳,不,不简单!”孙良诚说。

“孙军长,他姓孙,叫英仕,还是您的本家呢,他父亲早年和我一道在上海做事,在静安寺门口击毙四名日本军官后,为掩护我牺牲了。从那以后,我们就一直保持联系,他去南京时一定要去看我。我来徐州时也一定去拜访他母亲,我大嫂。”

“周特派员真是个情义之人,佩服!佩服!这位宗亲在徐州做啥大生意啊?”

“宗亲长官客气了,没有做什么大生意,在大同街上开了家小饭馆,饿不死,撑不着,勉强过得去,尚能让家中老母安度晚年!”名叫孙英仕的年轻人先是起身鞠躬,然后毕恭毕敬地答话。

“会说话!会说话!”见眼前眉目清秀的年轻人做事说话有板有眼,孙良诚赞赏有加。

“英仕,客气了,在徐州城,除了花园饭店、老顺昌和泰康清,就数你们‘孙家菜馆’了,可是地道的徐州风味啊!”周其正接过话头。

“愚侄无能,全靠周叔照应,全靠周叔照应!”孙英仕边说边起身向周其正鞠躬。

“啊,我们老孙家还有如此杰出后生,不错,不错,下次去徐州,一定前去品尝!”孙良诚说。

“宗亲长官能屈尊前去,鄙小店定会蓬荜生辉,万分荣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