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十一(第3/7页)

毕业志愿被他改了,她又能怎样?没有一技之长傍身就远走高飞?那都是瞎扯。所以她又妥协了。

进入大学,他要怎样她就依他,横竖毕业了就走,从此老死不相往来。

这就是她能妥协的全部。

没有爱情,没有朋友,没有自由,她一无所有,甚至没有家。

唯一没有妥协的,是上床这件事。

去年春节之后,余天华上夜班去了,谢芸在外打麻将,深夜都没回来。余庆大半夜撬开她的房门,死活要跟她好,被她坚决反抗,两人险些扭打起来。

她大喊救命,可这院里谁不知道余庆是个亡命小子?

余家的事情管不得。

前年她和余庆因为闹志愿的事情打起来了,隔壁的老中医来了,想要劝一劝,结果被余庆反手拎起只不锈钢茶杯抄脑门儿上砸去,砸得个头破血流,当场就昏过去了。

后来这家人的事就再也没人管了。

那天夜里,余庆撕扯她的衣服,她都衣不附体了,这么多年头一次生不如死躺在那,挣脱不得,披头散发地停了下来。

她说:“余庆,你要强/奸我吗?”

余庆一顿:“我会娶你的。”

“你问过我嫁不嫁了吗?”

“你还敢不嫁?”他死死攥着她的胳膊,仿佛她敢说一个不字,下一秒他就能掐上她的脖子。

顿了顿,宋星辰说:“好,我嫁。毕业后就嫁给你。”

余庆一愣,欣喜若狂:“你想明白了?”

“是,我想明白了。”宋星辰望着天花板,微微一笑,“我只有一个要求。”

“什么要求?”

“毕业之后,再做这事吧。”

“……”

“怎么,就这个要求都不同意?”她看着余庆,温柔地笑着。

余庆咬牙松开她,跳下了床:“成,这个我答应你。”

下一秒,弯腰凑到她跟前,“那你亲我一个。”

宋星辰躺着没动。

余庆干脆自己来,摁住她像个毛头小子一样,死死抵住她的唇,舌头拼命往里挤,仿佛要攻破她的城池,把刚才未能释放的年少轻狂换个方式弥补回来。

宋星辰定定地躺在那,仿佛死人一样,也不挣扎了。

恶心吗?

恶心。

这辈子还有比仇敌亲上来更恶心的事吗?

也有。比如和他上床。

这么一想,眼前这事也就更容易接受了。

在教学楼外,余庆也没说出个正经事来,横竖就是发现凌书城跟着她这事了,跑来警告她安分守己一点。

宋星辰点头,异常冷静:“你放心,没有下次。”

余庆满意了,把脸凑过来:“那你亲我一口。”

“学校里,别这样。”她挪开眼。

余庆不依不饶:“不亲?那我就不走了。每天下课来这儿等你。”

僵持半天,宋星辰眼皮跳了跳,凑上前去挨了挨他的面颊,强忍住屈辱滋味。

可余庆非说:“不是脸,是这儿呢!”

他把嘴唇凑过来。

宋星辰死死咬住牙,亲了上去。

回寝室后,她刷了五遍牙。

死命用毛巾揉搓着嘴唇,仿佛这样就能洗净屈辱的烙印。

可是不行。

她抬头望着镜中的自己,有那么一刻很想哭。

春游就在翌日。

宋星辰夜里给程姐请了个假,程姐转手就把信息复制粘贴给了凌书城。

凌书城说:“下个月家具城有活动,我给你几张代金券。”

程姐千恩万谢,打算扭头就去拜拜佛,感谢上天送她这么俩金铂铂——凌书城算一个,宋星辰算一个。

于是第二天,宋星辰坐上了学院租的大巴,她到得早,孤狼一匹,坐在最后一排靠窗的位置。大家都还没到,只有零零星星几个人。

她索性把卫衣帽子往眼睛上一遮,先闭目养神。

不一会儿,察觉到有人落座在身旁。

她一顿,心道这车上这么多位置,就算人齐了也还会有空的,这人为什么挑她旁边?要知道,因为余庆的关系,这学院里的人可都绕着她走。

那人非但坐了下来,还冲她打招呼:“Hello!”

声音异常耳熟。

她一顿,掀开帽子一看,惊了。

“你怎么在这儿?”

邻座,凌书城同学也穿着件卫衣,深蓝色,头发用发胶定性,梳了个大背头,精神抖擞、阳光又帅气。

他咧嘴一笑:“都是邻校,联络联络情感也很有必要。我应邀前来参加兄弟学校的春游,一看,咦,怎么这么巧,你也在这儿?”

“……………………”

她要信了他的鬼话才是大傻逼。

隔着大老远的距离,宋星辰愤怒地搜寻着主席的身影。

主席远远地冲她笑,指指凌书城,就说了三个字:“太帅了!”

帅到难以拒绝。

帅到还随手发家具城的代金券,满一千抵五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