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死亡女神(第3/6页)

她的名字叫唐雅?波丹诺娃,自称是二十三岁,有着天使般的面容和电影明星般的身材。对于这位联邦调查局干员来说,他不了解的是她的心灵深处到底在想些什么,也许她就是跟平常人不同,就像许多职业罪犯一样,或许她年幼的时候曾经遭受过性侵害。就算她真的只有二十三岁,但是青春对她来说却好像是件遥远的事,这可以从她看着审讯者的眼神看出来。莱利低头看着民兵总部送来的,有关她的个人档案;她的存档照片只有一张,而且是张很久以前的黑白照片,照片里的是她和男友―――姑且称呼他伊凡吧。莱利边想边哼了一声,照片里的她是那么年轻,而且充满活力,就像当年英格丽?褒曼在“北非谍影”里一样年轻迷人。唐雅也蛮会演戏的,莱利付道。如果现在坐在他面前的是真正的唐雅―――看来很有可能―――那么照片里的那个就是塑造出来的,不过是在扮演一个角色罢了,是种假象―――美丽的假象。而且很确定的是,如果真有哪个人被她的外表蒙骗了,那恐怕会是件秀危险的事。坐在双面镜另一头的女孩,她可是有办法用指甲锉把男人的眼珠挖出来,然后在到莫斯科四季旅馆,或是会展中心赴下一个约之前,把挖出来的眼珠给活生生地吞了。

“他有什么敌人,唐雅?”在审讯室的那位民兵问道。

“他有什么朋友?”她不耐地反问道,“半个都没有。至于敌人,那就多得很了。”她的用字遣词相当优雅,英文想必也非常好,因为她必须要有这种本事才能应付好的客户……这本事会让她多赚上几块美金、马克或是欧无之类的强势货币;如果付现,她还可以给个折扣。想必当她在告诉客户这件事时,脸上肯定是带着风情万种的笑容;不过是在事前还是事后呢?莱利有点好奇。他是绝对不会花这种钱的,但是当他看到唐雅时,他就明白为什么有些男人会……

“她要价多少?”他轻声地问普罗瓦洛夫。

“是我付不起的价钱。”俄国人哼了一声,“大概是六百欧元左右,如果是过夜的话,可能还要更多。她的身上没病,这真是难能可贵。她的皮包里有各式各样的保险套,美国货、法国货。甚至还有日本货。”

“她以前的背景怎样?跳芭蕾舞的?还是什么类似的行业?”联邦调查局干员问道,他是从他那份优雅的气质来猜想的。

普罗瓦洛夫笑着说:“不是,她的胸部太大了,不适合,而且她也太高了。我猜她的体重大概是五十五公斤左右,如果要在波修瓦芭蕾舞团演个被抬来抛去的小仙女的话,算重了点。但如果让她到我国正快速成长的时装界发展的话,她倒是可以做个模特儿。不过她不作。她的双亲都是死于长期酗酒所造成的酒精中毒,而我们的唐雅小姐倒是喝得不多。她受过义务教育,成绩非常棒。没有兄弟姊妹,就是一个人生活在这个世界上,而且有一段时间了。她为拉斯普丁工作了将近四年,我想连燕子学校也没有本事教出这么优秀的妓女。葛瑞哥里常常找她,不过是为了性,还是要她陪同出席公众场合,就不清楚了。她实在是个可人儿,对不对?但不论他对她产生了什么样的感情,你都可以看得出他并没有得到回报。”

“她有没有什么亲近的朋友?”

普罗瓦洛夫摇了摇头,“就我们所知是没有,连个女性朋友都没有。”

为了阿夫赛颜科的死,这只是二十七场审讯中的一场―――好像大家都忘了车里还有另外两个遇难者,莱利心想,但是他们应该不会是谋杀的目标―――不过审讯这美女倒是让负责的人精神为之一振。说起来,侦办这种案件并不容易。其实他们真正需要找到的是那辆卡车,心脏一些会留下实质证据的东西。就像大多数的联邦调查局干员一样,莱利注重的是实质,是一些拿在手上的东西,然后可以把它交给陪审团或是法官,让他们知道这既是犯罪的证据,也是可以证明谁犯下这案子的证物。目击证人通常都不太可靠,即使是真的,他们也很容易被辩方律师左右,因此警方或陪审团很少会去相信目击证人的话。然而那辆卡车上却可能留下火箭筒发射的残留物,或是在俄国人用来包裹武器的油纸上留下一些指纹;什么东西都有可能―――最好是卡车驾驶或火箭筒发射手抽过的烟屁股,因为联邦调查局有办法对烟头上残留的唾液进行DNA 对比,这是调查局最在行的新把戏之一(六百万分之一的误差率,让人没有太多争辩的余地,即使是那些高价聘请的辩护律师也一样)。

莱利个人最喜欢的计划之一就是都俄国警方使用DNA 对比技术,但是俄国人还是得先弄到钱来购买实验室所需的设备,但这却是问题所在―――俄国人似乎就是没有现金来购买任何重要的东西。此时他们手上仅有的就是火箭弹头剩下的碎片―――令人惊讶的是,在经历火箭弹发射与爆炸后,竟然还有那么多东西留下来。虽说他们已经根据碎片上的弹头序号追查来源,但是这么一点资讯到底能够查到些什么,却是颇值得怀疑的,不过你还是得去查一查,因为在追查到每条线索的尽头之前,你永远都不会知道什么东西有价值,什么东西没有价值,而且真正的价值还得当你站在法官面前,旁边坐着十二个人的陪审团时才能确定。不过在俄国,事情却有点不一样,是程序上的不一样。但是当他在担任俄国警察顾问时,有一件事是他要求他们务必记住的,那就是每个调查行动都要以起诉人犯为目标,而他们也正逐渐在学会这件事,虽然在部分人都没办法了解得那么快,但也有少数人学得很快。此外,他们也慢慢了解到,把嫌疑犯揍得鼻青脸肿、不成人形并不是种有效的审讯技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