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 12月4日星期六(第2/4页)

在艇尾的厨房里,一个军士拿着一条热面包,静静地站在那里,惊奇地盯着壁上的扬声器,他们的命令好象不应该是这样。怎么啦?莫非原订计划有变?一个准尉笑眯眯地走过来,让他回到工作岗体上去,准尉心里暗暗高兴将可以在古巴度过一个美好的假期。有关古巴和古巴女人的故事他听过不少,一直盼望着能够去亲眼瞧瞧究竟怎样。

在操纵室里,拉米乌斯却在沉思。他问道,“不知附近会不会有美国潜艇?”

“我也这样想,舰长同志,”正在当班的二级舰长鲍罗丁点点头,“我们起动‘毛虫’吧?”

“开始吧,同志。”

“全停机。”军士操舵兵将指示仪拨到“停机”位置上。内控制调节盘立刻执行命令。几秒钟后,轮机沉闷的隆隆声消逝了,鲍罗丁拿起电话筒,揿下与机房通话的按钮,“轮机长同志,准备起动‘毛虫’。”

“毛虫”不是“红十月”号新式拖动装置的正式名称,本来不该这样叫,这只是一个工程的代号。这个绰号是由参加建造这艘潜艇的一个年轻工程师取的。拉米乌斯与鲍罗丁都不知道它的由来,但象往常那样,这个名字被人们沿用了下来。“准备完毕,鲍罗丁同志。”轮机长很快报告说。

“打开艏艉各门。”鲍罗丁接着命令。

值班准尉把手伸到操纵板上部,拧开了四个开关,各开关的状况显示灯由红色变成了绿色。“各门都已打开,同志。”

“开动‘毛虫’,缓慢地加速至13节。”

“缓慢地加速至13节,同志。”轮机长重复道。

刚刚安静下来的艇体又发出了一种新的声音。轮机的噪音不仅比原来低,而且很不一样。核反应堆装置的噪音主要是由循环冷却水的水泵发出的,现在这种声音几乎察觉不到了。“毛虫”消耗的动力不大。准尉面前的记速器指针本来已经下降到5节。现在又开始上升,在导弹舱前面,几个挤在居住舱一角睡觉的水兵,感觉到了艇尾传来的断断续续的隆隆声和离耐压舱几英尺远的电机发出的嗡嗡声。他们根本不顾这些噪音,因为这是出海的第一天,他们太累了,翻了几个身,又堕人了宝贵的梦乡。

“‘毛虫’运转正常,舰长同志。”鲍罗丁报告说。

“很好。航向2-6-0,操舵!”拉米乌斯命令。

“2-6-0,同志。”舵手把舵向左转。

美国“布雷默顿”号潜艇

在“红十月”号东北30海里处,美国潜艇“布雷默顿”号刚从大片冰积块群下钻出来,处在2-2-5航线上。这是一艘688级攻击潜艇,原在喀拉海执行电子情报收集任务,后来接到命令向西驶向科拉半岛。美国人原以为那艘苏联导弹潜艇一周以后才会出航,“布雷默顿”号的舰长对这样糟糕的情报极为恼火。如果当初按计划航行,他们早已到达指定位置追踪”红十月”号了。虽然晚了,而且又一直以14节的航速行驶,艇上的声纳兵几分钟前还是截获到了“红十月”号潜艇发出的声音。

“指挥塔,声纳兵报告。”

威尔逊中校拿起话筒,“我是指挥塔,说吧。”

“回波中断,先生。它的螺旋桨几分钟前停止,至今仍未从新启动,东方发现有某种其他活动,但那艘导弹潜艇已销声匿迹了。”

“很好,很可能是停机缓慢漂流。会找到她的。保持警惕,军士长。”威尔逊中校思忖着,走了两步,来到海图台前。两名火控探测军官正按回波在海图上标出目标的航迹,他们抬起头看着舰长,等待他的命令。

“如果是我,我会下潜到接近海底的深度,在这一带慢慢地绕圈子。”威尔逊围着“红十月”号所在位置在海图上大致画了一个圈。“我们就按这个范围去找。把航速减到5节,看看能不能摸进这片水域,利用她的反应堆装置发出的杂波重新抓住她。”威尔逊转身向驾驶员命令:

“减速至5节。”

“是,舰长。”

苏联北莫尔斯克

一个邮车司机走进北莫尔斯克中央邮局大楼,把一个鼓鼓囊囊的大帆布邮袋扔到工作台上,拣信员厌烦地目送着他出了门。他又迟到了。拣信员立刻又纠正了自己:这个蠢货五年来从没有准时过,既然如此,今天也不算晚。今天是星期六,他讨厌在周未工作,几年前,苏联已开始实行每周40小时工作制。遗憾的是,象邮递这类重要的公用事业却未能实行。因此,他在这里仍然要每周工作六天,又没有加班费!他觉得这简直是耻辱。在房间里,他和同事们玩牌时,一边喝着伏待加,嚼着黄瓜、一边唠叨着这些牢骚。

他解开绳子,将邮袋翻了个底朝天,一些小邮包从邮袋里滚了出来。着什么急,12月刚刚开始,要按定额把信件和邮包从大楼的这一头送到另一头,还有几个星期可以干呢。在苏联,每个工作人员都是政府的工作人员,因此他们中流传着这样一种说法:拿多少钱,干多少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