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夜战八方(第4/6页)

“我操你妈的。你竟然敢向我的兄弟开枪!”

就是在探照灯的照射下,就是在敌人一名A级射手轻机枪火力覆盖范围内,兔子猛然露出了自己地头,他双手抓着九二式重机枪发射手柄。对着远方探照灯射过来的对方,就是一阵扫射。

就是在重机枪轻脆而有节奏的声响中,随着子弹壳不断飞跳,一发发七点七毫米口径,可以打出四千米远的子弹,在空中划出了一道道暗红色的弹痕,带着兔子的愤怒,狠狠撞向远方还架着探照灯的戒哨灯。每一次枪声响起。每一次弹壳从枪膛里飞跳出两三米远,兔子的身体就会跟着轻轻一颤,而他脸上那条被子弹打得皮开肉绽地伤口,里面更会像被人用力挤压的海绵般,鲜血不停的流淌起来。而随着子弹不停发射,鲜血不停从伤口流出来,兔子更瞪着一双充血的眼睛,不停的怒嗥着:“我要你打我地兄弟!我让你打我的兄弟!我操你妈的。你竟然想要我兄弟的命……”

赵大瘟神真地呆了。看着在这个时候,全身是血。脸上更扬起了前所未有的狰狞与杀气的男人,哪里还是原来那个他们轮流过去弹他的脑门,明明已经被敲痛了,还能带着一脸笑容,甚至专门低下脑袋,方便他们弹得更顺手更快乐,明明长得五大三粗孔武有力,却从小就被他们欺付得心甘情愿的大男孩?

对面戒哨塔上的机枪手也还击了,三发子弹打在沙包上,炸起了三朵小小的泥花,而被子弹打破的麻袋包上,更袅袅升起了缕缕白烟。看着这一幕,迎着刺目地探照灯光,和从对面打过来的子弹,这个曾经最软弱,软弱得让自己最亲密的兄弟战死沙场,面对自己兄弟就算是在战场上流尽了最后一滴血,最依然屹立未倒的尸体,只能默默流泪的男人,在这个时候,却在放声的笑。

“你不是打得很准吗,你不是一开枪,就在老子的脸上留下了一道疤,在老子的兄弟身上留下三个弹洞吗?怎么现在我就在这里让你打,你地子弹却打偏了足足四五尺?告诉我,你这个龟蛋是不是属耗子地,就喜欢会躲在暗处,对着别人放冷枪?当老子的手里也有枪,也在向你射击地时候,你怎么就水了,就萎了,就他妈的不再像个男人了呢?”

就是在放声狂嗥声中,兔子举着手中的重机枪,对着远方的戒哨塔,对着在一片刺目的灯光下,他根本看不清具体位置的敌人,打出了一发又一发子弹。在这个时候,兔子看起来,真的是像极了中古世纪,最英雄无畏的骑士,在自己的精神与信念的支撑下,对着强敌发起了纵死无悔的正面攻击。

虽然不是冷兵器搏斗,虽然远距离射击,双方凭借的应该是精湛的射击技术和良好的心理状态,兔子手里那挺九二式重机枪射出来的子弹,虽然还没有打中敌人,但是他疯狂得再没有一丝理智,只剩下最纯粹最原始进攻本能的杀气,却跨越了如此漫长距离,狠狠刺中了那名站在戒哨塔上,借助探照灯射出的强光,成功隐藏在一片黑暗当中的轻机枪手。

没有必死的觉悟,没有和一头彻底发了疯发了狂的猛兽狭路相逢勇者胜的气概。就绝对无法承受这种心理上地压力。

就是在这种情况下,那名日本轻机枪手打出来的子弹越来越散乱,而兔子却在拼死对射中,渐渐发现,这种实际射速每分钟也就两百发子弹,压制力甚至还比不上一枝冲锋枪的九二式重机枪,它最大的优势并不在于密集扫射,而是利用上面装载的光学瞄准镜。进行两发为一个单位的点射。

说白了,这种九二式重机枪,更像是一挺有着三角支架,重量惊人,射程同样惊人的狙击步枪!

当终于醒悟过来的兔子,在赵大瘟神帮他再次更换了一排子弹后,手起枪落,把那盏一直照得他两眼发酸地探照灯打碎。双方之间都陷入一片黑暗时,两名仍然在拼死对射的军人心里都清楚的明白,他们之间这一场轻机枪手之间的对决,胜负已分!

而在这个时候,雷震的特务排。还有那七百多名中国军队,已经冲进了五十五师团的军营。

没有统一的指挥,在这个时候,什么统一指挥都是扯淡。那些士兵自发自觉的跟在每一个军官地身后。这些在山坡上被敌人猛打了五天,早已经习惯了死亡和鲜血的军人,在这种天黑杀人夜风高放火天的世界里,拎着枪见人就杀,看到营帐也不管里面有没有人,只要他们身上还有手榴弹,拉开导火索就往里面丢。

到处都是枪声,到处都是手榴弹爆炸的声响。到处都是火光,到处都是愤怒的吼叫和狂嗥,到处都是一片人仰马翻。就是在这样一个军营里,就是在相同地时间,什么狙击战,什么刺刀格斗战,什么手榴弹对轰战,什么杀人放火。什么抢劫掠夺杀人强暴。竟然在同时上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