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脆弱(第3/3页)

上电梯的时候尤簌抓住他的衣角,问得很小声,“爷爷呢?”

表叔忍着泪说,已经不在了。

病床前围着一圈人,有认识的,有不太熟的。人群中嘀嘀咕咕,指着她说这是在外地上学的那个孙女。

之后爸爸拉住她的手,泣不成声。

眼眶哭得发干,尤簌撑不住身体的重量,扶着床边渐渐站直,满眼只能看见被拔下的氧气面罩和堆在桌面已经断电的心率检测仪。

那双枯槁的手还垂着,是在她小时候牵她上学,给他买生煎包,帮她修八音盒的手。

围拥的人群直到一小时后才散开,爸爸和妈妈呆在一起说着什么。

她刚走出病房要去洗把脸冷静冷静,迎面撞上一位护士,步伐紧急,“你是这家的家属吗?”

“2号床病人还有欠款没缴齐。”

护士说罢又拍了下额,后知后觉,“瞧我忙昏了头,你这点小孩哪有钱缴……”

“给我吧。”

尤簌垂眸接过缴费单,擦肩走了出去。

她攒了点钱,足够交。

充值缴费,盖章,钱货两清。

浅红和白色单据混在一起,她攥得很紧。

她在电梯呆了很久才想起要摁楼层,消磨了一阵时光,再次回到住院楼层后,她忽然看见,

蒋驰期出现在病房外。

像是有所感应,他也看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