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 贪小利终酿恶果、乱投医拜错山门(第3/4页)

她外公王善保就是邢夫人的亲信,偏她却半点没有提及邢夫人,显然也并不看好这位大太太,会出面帮人主持公道。

潘又安听表姐越嚷越大声,却是吓的急忙上前掩住了她的嘴,变声变色的道:“快别喊了,容我再想想,且容我再想想,肯定能想到法子的!”

司棋用力一甩头,在潘又安手心蹭出两道胭红,随即稍稍压低了嗓音,却掩饰不住焦急的道:“可谁知道赖大的人,什么时候会找上你?!最迟明天,要是再想不出法子来……”

“表姐!”

潘又安不敢再听下去,颓然坐到栏杆上,垂着头闷声道:“你容我再想想,让我一个人再想想——算我求你了!”

司棋心下的焦急与愤怒,丝毫不亚于他,可见潘又安如此无助的模样,还是勉强收敛住情绪,无奈道:“那我先去后院打听打听,看有什么新的消息没。”

潘又安没有回答,只是无力的扬了扬手。

司棋一跺脚,丢下句:“你最后甭管是想出主意,还是想不出主意来,可千万都跟我言语一声,是生是死我都陪着你!”

然后便匆匆下了假山。

司棋离开之后,潘又安坐在那凉亭的栏杆上,就如同泥胎木塑一般,呆愣了也不知多久。

直到脖颈上僵硬的忍受不住,他这才缓缓的晃了晃脑袋。

这一晃,手心里那抹嫣红,却恰巧映入了眼帘。

潘又安像是眼睛被烫到了一样,哆嗦着从栏杆上跳了起来,等确认那并不是血,而是胭脂之后,他这才稍稍恢复了冷静。

不过这小小的插曲,却也让他坚定了一个信念,那就是自己绝不能就这么白白丢掉性命!

可如今又实在没有破局的法子。

摆在他面前的活路,似乎就只有……

……

却说司棋从那山顶下来,就急忙到老太太那边儿,寻鸳鸯打探最新消息。

结果却是无功而返。

回到迎春院里,她如坐针毡的忍了个把时辰,终究还是放心不下表弟,于是和贾迎春交代了一声,便又私自出府去寻潘又安。

然而先是到了锅炉房,后又到了潘又安家中,却始终没能找到潘又安的踪影。

她不死心,又顺路回到家中,想问问母亲可曾见到表弟。

可偏偏王氏也不在家。

司棋背靠紧锁的家门,想着表弟此时的处境,就像是被人掐住了心窍肺腑一般,连心跳和呼吸都变得艰难起来。

“司棋?”

恰在此时,西屋里有人探出头来,疑惑的问道:“你怎么这时候回来了?莫不是在府里遇到什么事情了?”

那声音其实也并不怎么情真意切,偏落到无助至极的司棋耳中,却像是天籁一般动听。

“婶婶!”

她想也不想,扑上去抱住杨氏哭诉道:“是又安,表弟他……他遇到天大的难处了!”

杨氏初时有些措手不及,可听说是潘又安遇到了天大的难处,她眼中却登时闪过异彩,顺势环住司棋的双肩,轻声道:“这又是怎么了?走,咱们屋里说。”

司棋哪知道杨氏与潘又安的恩怨?

听杨氏柔声软语的,愈发觉得有了依靠,于是跟着杨氏进到西屋后,也不等她开口催促,就先把事情竹筒倒豆子似的讲了一遍。

而杨氏听闻潘又安陷入这等绝境,心下却全是幸灾乐祸的快意。

又听得侄女口口声声,皆是要与潘又安生死与共,那快意就杂了些嫉妒与酸楚。

她与秦显是盲婚哑嫁,何曾有过这等海誓山盟生死相随的经历——更不用说,现下夫妻二人昼夜相隔,形同陌路。

对比之下,杨氏倒觉得自己才是最可怜的那个。

她正五味杂陈自怨自艾,就见司棋停住话头,满是期许的望着自己,显然是希望她能给出一个解决的办法。

“这急切间,我能……”

杨氏下意识的就想敷衍了事,可话刚起了个头,心下突然就冒出个念头来:眼前这一幕,怎么总觉得有些熟悉呢?

是了!

当初胡思乱想出来的那些‘剧目’里,不就有类似的场景么?!

而当时自己的做法是……

杨氏心头突突乱跳,正犹豫该不该把臆想照进现实,对面司棋见她面色有异,却是急不可待的催问起来:“婶婶,你是不是想到了什么法子?!快告诉我,只要我能做的到,刀山火海也闯得!”

“这……”

被她这一催,杨氏终于下定了决心,咬牙道:“本来这些事儿不该说给你听,可现下也顾不得了。”

说着,就把来顺利诱威逼自己的事情,添油加醋的描述了一遍。

她自然不会告诉司棋,自己曾百般纠结,甚至倾向于拿身子去换好处,全因被潘又安阻挠,才没能达成交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