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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好吧,看来我们有了一个问题。”阿卡拉特说,“你的说法得到了证实。我们已经确信,你的那个发条人并没有受到任何人的指使。”

他在安德森旁边坐下。“我们都是厄运的受害者。军事上有句老话,‘真正开打以后,最好的作战计划顶多也只能维持五分钟。’在那以后,就要看指挥官是不是受命运和神灵的青睐了。这一次,我们遭到了厄运,我们大家都必须调整计划。”他朝卡莱尔点了点头,“不难理解,你们两位都对你们所受的对待感到愤怒。”他的脸色变得阴郁了,“我可以向你们道歉,但你们大概还是不会原谅我。”

安德森注视着阿卡拉特的眼睛,面无表情,“你伤害了我们,你会付出代价。”

“农基公司会惩罚我们。”阿卡拉特点点头,“是的,这是一个问题。但话又说回来,农基公司也从来没有喜欢过我们。”

“把我解开,我们会忘记这些不愉快。”

“你是说让我信任你。恐怕这并不是明智的选择。”

“革命本身就是一件粗野的事情,我不会抱有怨恨。”安德森咧嘴一笑,希望能说服对方,“再说我们也没受什么伤害。我们仍旧有共同的目标,没有解不开的误会。”

阿卡拉特扬起头,似乎在思考。安德森不知道会不会有一柄匕首插进他的肋骨缝里。

突然,阿卡拉特露出了微笑,“你是一条硬汉。”

安德森努力抑制心底油然而生的一丝希望,“我只是就事论事。我们的利益紧密相连。如果我们死了,没有任何人会受益。到目前为止,这仍旧是一个可以轻易解开的误会。”

阿卡拉特又想了想。然后他转向一个卫兵,拿过对方的匕首。匕首慢慢靠近安德森,后者屏住了呼吸,但很快匕首割断了他手腕上的绳索。血液在他的两只胳膊里欢快地流动起来,他慢慢活动了两下,两只手臂就像两块木头,但很快就疼得像针扎一般。“天啊。”

“循环系统要等一段时间才能恢复功能。开心点吧,我们对你还算是客气的。”看着安德森护着那只受伤的手的模样,阿卡拉特的笑容中带着尴尬和歉意。他又叫来一个医生,处理卡莱尔头部的伤口。

“这是什么地方?”安德森问。

“一个紧急指挥中心。此前我们坚信白衬衫一定卷入了此事,因此我决定把我们的人转移到这里。主要是出于安全方面的考虑。”阿卡拉特朝那些扭结弹簧点了点头,“这里的地下室饲养着用于提供能量的巨象。而且,没有人知道我们占据了这座基地。”

“连我都不知道你们还有这样的好地方。”

阿卡拉特笑道:“我们是合作伙伴,不是情侣。我也不会随便跟什么人分享我的秘密。”

“你们抓住那个发条人了吗?”

“只是时间问题。我们把她的照片贴在城市各处,市民不会让她混在我们中间的。贿赂白衬衫是一回事,攻击王室成员则完全是另外一回事。”

安德森再一次想起了惠美子,想起了她害怕地蜷缩着的样子,“一个发条人会做出那样的事情,我到现在都不敢相信。”

阿卡拉特瞥了他一眼。“目击者证词和设计她的日本人都证实了这一点。那个发条人是个杀手。我们会抓住她,然后用老办法将她处死,这个事件就算彻底解决了。另一方面,为了弥补这一巨大的失误,日本人会向我们付出无法想象的巨额补偿金。”他突然笑了,“至少在这一点上,我和白衬衫达成了一致。”

卡莱尔的手也重新获得了自由。就在这时,一个军官将阿卡拉特请到一旁去了。

卡莱尔摘下自己的头套,“跟我们又成朋友了?”

安德森耸耸肩,注视着周围忙碌的人们,“对,是我们最好的革命伙伴。”

“你怎么样?”

安德森小心翼翼地摸了摸胸口。“肋骨断了。”他朝正在处理他伤手的医生点点头,“手指断了一根。下巴似乎没什么问题。”他耸耸肩,“你呢?”

“比你好多了。只有肩膀好像扭伤了。把那个发条人介绍给他们的又不是我。”

安德森咳嗽了两声,胸口疼得让他一缩,“是啊,好吧,你比我走运。”

一个穿军装的人正在摇动一只无线电话的曲柄,里面的齿轮发出咬合的响声。阿卡拉特接过话筒。

“喂?”他点了点头,说起了泰语。

安德森只能听懂几个单词,但卡莱尔却瞪大了眼睛。“他们准备攻占广播电台。”他低声说。

“什么?”安德森挣扎着站起来,推开那个给他治伤的医生。卫兵们蜂拥过来,挡在他与阿卡拉特中间,想把他推回墙边。安德森吼叫着:“你已经发动了?现在?”